不知不觉间,殷无极坐姿便是越发目的明确,先是越靠越近,后来是干脆一撩裙子,径直坐到了谢衍膝上了。
谢夫人的体型如少年,柔美轻盈,腰肢纤细,可以被书生双手揽在怀里。
他还嫌不够,臻首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颈侧蹭了蹭,扮着他最惹人怜的娇儿,眼底却是薄雾,道,“别卖关子了,您就告诉我吧。”
他问的可是仙与凡最精微的治理方法,这样的问题,除了谢衍本人,没人能够解答得了。而方才谢衍回避不答,殷无极哪里听不出来。
若是识趣些,他应该闭口不问,但他还是用手指缠住谢衍的发尾,极为恼人地磨着他,嘴上还胡天胡地地乱叫一气,道:“谢云霁,云霁哥哥、夫君……”
“别崖真是会撒娇……”谢衍待他一向爱怜,听他这般柔软黏人地磨着他,虽然明知是帝尊的阳谋,却也觉得可爱,“罢了,明日带你去走一走,你便明白了。”
这是虽不会亲口解答,却会给他找答案机会的意思。届时,他若顺口问上一两句,谢衍未必不会说。
殷无极也知晓,这是看似严苛无情的师尊,给他专程开的口子。而这一趟仙门之行本身,便是他求着谢衍,是他的师尊宠他才能成行。
谢衍愿意让他学走些东西,怜的不仅是他,更是他北渊洲的万民。
在无情天的眼里,魔非是魔,而是民。
既然是民,皆可由圣人教化,他既是魔道帝君,又是曾圣人门下,由他来执行自己的理念,自然是最好的。所以,在一些问题上,他并不设卡,而是纵容着他。
瞧瞧,他的行为逻辑如此清晰。一切都如此的顺理成章。
“谢云霁,有时候,我总觉得你是一本我一生也读不完的书,真是晦涩难懂啊。”殷无极哪怕笑着倚在他的怀里 ,享受过他的温柔与宠爱,也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沉沦。
他仿佛有些恍然,道:“我明明已经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但是有时候,我又会想,我当真认识你吗,师尊。”
“又在钻什么牛角尖?”谢衍知晓他的脆弱疯癫,这是进退有度的帝尊不会表现出的一面,而他们现在是夫妻,说些敏感多疑的话,或者表露些不安,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哦……没事。”殷无极说罢,也觉得自己荒唐了,他又笑着抬起头,在他下颌上亲了一下,坦坦荡荡地道,“是我想岔了,师尊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我还在不安什么呢?”
谢衍把他软绵绵的漂亮小狗拢在怀中,轻轻地抚过他的脊背,“我若是最难懂的书,帝尊又何尝不是那一台最变化莫测的戏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