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衍端详,他的漆发如墨,细碎雪沫落在发上,像是丝缕的梨花白。
在素淡的雪天,魔君那天地雕琢的容貌,与热烈如火的眼眸,更是倾城。
这样的情人踏过千山万水,一步步向他走来,谁能不动容。
谢衍自然不能免俗,执着他的手腕,说道:“美酒佳酿已温下,进来吧,边饮边聊,去去寒气。”
“本座本命属火,不冷。”
殷无极促狭着凑近,却被谢衍按着脑袋,在后脑揉了两下,很无理地道:“师父觉得你冷。”
“好吧,那本座是冷的。”他说些玲珑小话,“师尊怎么不好好穿衣,您的外袍呢,不会方才正在小憩吧?”
“……您在阁中小憩,莫不是本座叩门,打扰了您的睡眠。”
他故作矫情着,明眸善睐,“这倒是本座之过了,还请圣人责罚——啊。”
谢衍伸手抚过他的发,五指穿插进他浓墨似的发根,梳理帝尊半湿漉的长发,却被小狗凑上来亲了一记。
缠绵的吻顺着向下,含住他的喉结,微微舔舐。
谢衍被亲着脖子和下颌线条,微微的麻痒。
“自己不躲雪,偏在我面前,闹着要师父怜爱几分……别崖难道不狡猾?”
殷无极进天问阁,就和回自己家似的。
也不等谢衍开口,他向后一仰,身体倒在圣人平时休憩的牙床边,腰身陷在温暖的织锦之中。
谢衍看他抱着锦绣枕头,神情迷迷离离的,完全不想动,先是失笑,道:“累了?”
“也没有吧。”殷无极挣扎着想爬起来。
但一想到他在家里,犯懒,还是蹬掉靴子,把自己塞到小窝里,拱了拱不动了。
殷无极浑身都充满了摆烂的快活之意,抱着靠枕滚了滚,道:“这个地方归本座了,圣人另找地方坐去。”
他甚至还在点菜:“本座要吃栗子糕、甜果子、再来杯雨前龙井。”
谢衍推了推他的背,教他腾地儿,“挪窝。”
殷无极往里侧滚了半圈,不情不愿地挪挪,却变成了扭动。这很没形象,但他回家,哪里需要形象呢。
“信里教我备酒和吃食,刚进门就往床上躺,还在这里点菜,帝尊到底几岁……”
“一千多岁吧,年龄这种东西,圣人不要问的这么细。”
殷无极说罢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摇了摇,期盼的眼亮晶晶,“师尊……”这偏是带上些娇气了。
谢衍好气又好笑,俯下身,认命地开始剥小狗那看上去就很华贵的玄色外袍,让他睡的更舒服点。
殷无极又不是真的困,他勾着谢衍的腰,引着他也上来,与他厮混一处,甚至还扬着极美的容貌,红唇微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