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有人拍到六叔晚自习前来学校接我的照片,是几张错位图。” 迟牧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难得爆次粗口: “这些人是傻逼么?” “家里人来学校接学生不是很正常?这都能被举报!” 说着就要站起来,“高秃头就这样信了?你解释了没有,我去帮你找他说!” 江旬一把把人拽回来坐下,认真道: “没事,这不重要。” 迟牧年:“怎么能不重要呢?” “真的不重要,无论这次考试还是高考,对我来说都不是必须的。” 他声音很淡,的确是没把这当个什么大事。 而且事已至此已经没办法了。 “可是要只这些照片,六叔只要来说一声应该就没问题。” “下午的考试你应该还可以接着考。” 考是可以考,但保送资格大概率是没有了。 “说不说都不重要。”江旬看着他:“因为我承认了。” “什......么?” “被包养是假的,和六叔的事情也是假的,但我喜欢男生是真的。”江旬看着他说。 迟牧年双眼一瞬间睁大。 他突然想把那句是不是傻逼的话还给江旬,半天只憋出一句: “......那高秃头怎么说。” “被盘问了半天,问是不是学校里的学生。” 迟牧年一怔。 “我说不是。”江旬静默片刻,把他的手拽住:“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 这一下迟牧年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得承认,他没有江旬的勇气。 也不敢。 江旬:“吃完以后就回考场睡会,你下午还有考试。” “你没有么?”迟牧年看着他,“就算是喜欢男生也不影响考试吧。” “可以考,也可以不考,反正都差不多。”江旬顿了下,说: “六叔这两天在北市出差,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回来。” “意思是他明天才能过来替你处理这件事?”迟牧年皱眉: “学校还是不相信你么?” “信,但是被人举报,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能过去。”江旬说。 他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倒显得有些皇帝不急急太监。 迟牧年手在桌上磨磨蹭蹭。 反正不是真的高考,不考就不考了。 但他其实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前段时间就是执着于江旬能被学校保送,名字能被刻在学校横幅上。 迟牧年觉得这是江旬该有的,是他这辈子该过的人生。 但现在迟牧年却说:“我也不考了。” 江旬定定看他。 “你不记得了么江小旬,小学的时候你就说过,只要是我不想,我觉得累,你就愿意陪着我逃课。” 迟牧年从蘸料盘里把小包子捻起来,放到嘴里后抬眼睨他: “现在不愿意了么。” 江旬一直看着迟牧年。 虽然知道这个人已经是他的,但一瞬间他还是很想就在这里扯着吻他,半晌才哑声道: “愿意,你说的所有我都愿意。” 两人说好了要逃考。 但从汤包店出来,迟牧年还是先领着人往学校里走,在江旬看过来的时候道: “先去保安室查监控,看看是哪个王八蛋造得谣!” 江旬从善如流:“学校上午查过了,但是昨天晚上暴雨,学校断电,摄像头都没开。” “昨天晚上?”迟牧年不可置信。 究竟是谁这么费劲心力也要害江旬,甚至都不惜冒那么大雨来学校。 可迟牧年也想不起来江旬和谁有仇。 因为他们基本上学放学都在一起,两个人跟一个似的。 江旬虽然看着冷,但要说得罪人他也不会、 都不跟其他人说话还怎么得罪人。 还是,书里有哪儿段情节被他忽视了? 只是江旬高中都不在随城,怎么可能还有被人举报这一出呢。 迟牧年走在他旁边眉头都快拧烂了,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江旬带上学校对面的公交车。 “不是要逃考。”江旬问他。 迟牧年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点点头: “是,要逃。” 江旬在他坚定的眸子里笑了下。 等到坐上车,江旬从最后一排把迟牧年的手扯过来攥住。 看到外边一晃而过的风景,南三中学的牌子离他们越来越远。 一种满足感忽然从心里升腾。 像是他们两个彻底逃离这个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但理智告诉江旬不行。 迟牧年跟他不一样。 他的家在这儿,他不能轻易就这样离开。 江旬可以做到一声不吭地把人带走,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他不忍心。 两人到家门口。 迟牧年走在他身后,刚反手帮人关门。 江旬猛地就将他们两个的书包丢到地上,一下把他抵到身后的白墙。 从侧边把他的腰提起来一点,由上至下地用力吻他! 肆虐的唇舌从唇瓣中间伸进来,迟牧年手臂下意识往前抻了下,很快就顺从地仰着头,抱着他用力承接。 没多久就滚上了床。 他们依旧是用手,短暂地分开后彼此的东西重新贴合在一起。 迟牧年一直喘着气。 他其实从来没和对方做到这种程度,但今天他心里真的太憋屈。 憋屈又心疼。 凭什么啊,他都陪人努力这么久了。 心疼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全部顺着本能。 两人的校服全被对方带下来,很快裤子也褪、到大腿边上。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变得稀薄。 迟牧年脑海里突然想到他看到韩鹿的那本小说,突然一段情节蹿进他脑子里。 脸贴上去的时候江旬都愣了下,定定垂着眼睛看他。 知道对方即将要做什么以后,声音都黯下去: “别......” 说是别,但迟牧年知道他很想。 眼睛里是发红的,额上布满青筋,但手却拖住他后脑勺,下半身微微往前。 明显是想要的。 “没关系,我可以试试。” 江旬呼吸短暂地局促了一瞬,肩膀狠狠颤了下。 很快,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迟牧年顶上的一个小发旋。 但迟牧年终究还是没真的做下去。 鼻子刚贴到那儿,还没往下三寸的时候就定住了。 到最后别别扭扭,也只敢贴紧江旬的大腿侧面,舌尖微微露出。 但只是这样无论是触觉还是视觉已经足足逼疯某人。 江旬很快把人从底下拉起来,从侧面牢牢将人抱住。 手放在迟牧年脑后轻揉着,喘着气对他: “好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