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想到这甚至愤怒到牙齿都在微微发颤,“那我很抱歉的通知你,他再怎么样也会被作为楷模表率授予勋章,而你,一个卑劣偷盗他人恩情的贼,才会在监狱里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哈利弯下腰扯出一抹假笑,“期待吗,你如此可爱’的后半生?”
“我……”
“在我没开口之前,你没有说话的资格。”他起身,眼神冰冷地像尖刀般刮过福特的脸,可能是多次探案真的积攒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他确实把对方的话吓了回去。
“从现在起,用最简练的语言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哈利侧了侧身,露出后面一脸愤恨的奥利维亚,“你要相信,今天只要你死不了,这位女士都不会因此坐牢。”
他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微笑着补充一句,“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权势的味道吧,怎么样,用在自己身上,喜欢吗?”
不过奥利维亚的枪已经被夺下来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她是拿着空枪回来的,但谁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她有没有可能再放进去子弹。
但哈利还是摆出左-轮-手-枪的弹巢,确认里面确实没有装进去子弹,才拿在手里把玩。
他也要试着习惯有枪在手,毕竟他即将配枪了。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哈利才再次开口,“你与弗雷德里克之间究竟有没有过节?”
福特本能地想说一串儿,但回忆起刚才哈利的话,只能憋屈着咽进去,闷闷地说了句,“有。”
“什么过节?”
“我问他要一个最简单的火药配方,我就是想背下来到勋爵面前展示一番我有在努力学习火药知识,让他更加看中我,我都跟怀特那家伙说了无数遍,可他非要死脑筋地说那是机密,我一个政府官员能做什么危害国家的事儿?”福特愤愤不平道。
“事实上,你现在投靠的‘伊甸园’就是危害国家的事。”哈利嗤笑着转手枪,但凡他不是警察,早抬脚踹这个狗东西了。
“那不一样!”福特的脸涨红,“那是不一样的。”
他接连说了好几遍,可就是没说出哪里不同。
“你是什么时候接触到‘伊甸园’的?”福尔摩斯追问道。
福特的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倒是旁边的奥利维亚眨了眨眼睛,困惑地开口,“‘伊甸园’是什么?”
“一个用奇怪的口号和符号鼓动人心,找莫名其妙的理由掩盖犯罪事实的邪恶组织。”哈利知道他们不能把伊甸园的信息给外界透露太多,所以含糊地说了一句。
“是那个,带着鳞片的红色沙漏吗?”奥利维亚歪头回忆,“那东西我记得从我们结婚就有了。”
“够了!”福特大喊了一声,想喝止奥利维亚,可对方只是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行为,“结婚第二天我就有看到过,在楼下的花墙边,可他说是随手乱画的,但我偶尔还是会注意一下它的存在,因为那东西太渗人了。”
总是这样,一直是这样,福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奥利维亚,试图穿透对方,他在这个家里从来没得到过重视。
不过没关系……
“所以我们不得不怀疑一种可能,”福尔摩斯双手的指腹相贴抵在下巴上,“整个火灾,或许都是‘伊甸园’的一个局。”
“什么?”现场所有人,包括奥利维亚本人都惊叫出声,只有被捆绑在扶手椅上的福特突然僵住,不敢抬头。
“这并不难推测,”福尔摩斯开口道,“‘伊甸园’一直面对着中下层阶级,它为执拗鲁莽的底层人‘出谋划策’借对方的手搅动整个伦敦的犯罪‘市场’,可这终究只是小道,组织扩大需要资金,需要更顶层的人作为保护伞,但真正掌握权柄的贵族们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而且它也没有能力去搭上贵族,那不如就自己制造一个。在这其中,只有一位独女的时任首相贝陵格必然会是首选,只要能成为贝陵格的女婿,平步青云不再是幻想,而你,作为组织的一员,又是政府官员,就被安排清楚了。”福尔摩斯的眼神冷淡地撇过福特,“所以你所说的,想问火药配方证明自己在努力学习火药知识的借口,漏洞百出,怎么,没有‘伊甸园’的扶持,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确实,好像‘伊甸园’会给每个嫌犯一套量身定制的言语,所以他们在作案以及第一轮申辩的时候,往往会展现出超越自身学识和阶层的逻辑性,可也就只能撑得下第一轮,等到再问时就破绽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