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起案件,他好像只见到了一对真正符合“诗歌”般完美的爱情——
吉米和苏珊。
吉米他好像真正做到了那句:用我一生的呼吸、微笑和泪水来爱你;而且,如果上帝愿意, 我死后只会更爱你。6
但那却是用苏珊破败短暂的人生换来的。
并且在这中间, 吉米也曾有过踟蹰。
福尔摩斯冷静而挑剔的想着。
越是赞美什么就越是缺少什么,无数瑰丽的诗篇只能证明爱情的稀少,所谓的“模范夫妻”最后不过一地鸡毛。
福尔摩斯很难想象他会允许自己陷入到这片泥泞的沼泽中, 更不希望他和哈利之间诚挚的友谊沾染上这些琐碎如食物残渣般的废料,而吸引不怀好意的蚊蝇。
况且,他自认他可以是最诚恳真挚的朋友,却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爱情的人。
他讨厌有人乱动他的东西;他无聊的时候也不想让对方“好过”;他会挑剔对方的笨拙;他现在的乐趣在恋爱中会被视为危险;更甚者,如果可能的话,他不会度假,不懂浪漫,也不想为了所谓的美丽景色离开这片土地,毕竟只有大雾笼罩的阴湿土壤才能滋生“美妙”的犯罪与诡诈的人心。
这些都是哈利无法窥探到的角落。
福尔摩斯回忆起短暂待过的哈利的家,哪怕在阴湿的帝国,他也尽可能把家里装饰的温暖柔软。他很善于生活,煮得一手好咖啡,喜欢睡懒觉,爱好厨艺,会编织,会雕刻,会把一切零零碎碎的东西变成能赚到钱的小玩意儿。
哈利是一个从骨子里就散发着温暖的人,他们完全不同。所以他们可以当朋友,但福尔摩斯很难想象,如果成为恋人,他们俩要经历多少磨合。
尤其是经过他的观察,那些所谓的爱情中有一则绝不能打破的“铁律”:难得糊涂。
甚至还“发明”出爱情使人盲目的可笑说辞。
上帝,怎么会有人愿意当个睁眼瞎,他不能理解,但他知道,这种黏糊糊的情感会影响他的理智和判断。
可他对哈利的评价无比客观真实。
这足以说明他们之间不是爱情。
福尔摩斯自觉能举出一万种例子把哈利与爱情区分开。
更重要的是,哪怕他真到了思维迟滞或者厌倦案件时,他的首选也是去养蜜蜂,那时的哈利应该已经结婚了吧,甚至有一大群孩子怎么都甩不掉。
啧,平时去孤儿院就能发现,那家伙真的吸引孩童,到时候怎么会有时间分给他这个可怜的老朋友养蜜蜂。
所以说,迈克罗夫特实在是多虑,哈利的存在不会影响他敏锐的判断,更甚者,他会提供更加奇特和有趣的方向。
在福尔摩斯沉思之际,哈利并没有放过爱德华·福特,他皱着眉头,回忆起瘦弱优秀的弗雷德里克,实在是说不出那个词汇,“你都知道些什么?”
“哈,你们竟然不知道?”或许是被枪指得有些癫狂,又或者是失去希望的破罐子破摔,福特撕开了他维持已久的伪装,脸上写满了扭曲和厌恶,“一个男人能恶心到这种程度实属罕见,我早就看出来他和在皇家火药厂里保护他的那个军官不清不楚的,果然被人揭发出来了,要我说这种肮脏的家伙就该被监禁起来,采石、伐木,受尽苦刑,要么直接阉了,才能改变自己无耻的念头。”
爱德华·福特说着说着声音尖锐了起来,就像是真的长官在施加号令一般,看得哈利越发厌恶,但他还是强忍下来,继续询问,“你跟他之间有过节?”
“警官,这种人就是低人一等,就该得到所有人的唾弃,我……”
“你闭嘴。”福特那一串的辱骂还没说出口,哈利就强行打断。
误解、歧视他勉强能明白,毕竟多数人中的少数总会受到冷落,但因为这样而受苦刑、阉割、甚至到了终身监禁的程度那他是真的无法理解也不能尊重,一位伟大的研究员,就因为这种愚蠢的理由被调出保卫严密的皇家火药厂,不得不龟缩在偏僻的火药厂里继续钻研,最后死在一群疯子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