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借了人的名气,要再拿人的客,岂不是教老师傅多心。” “人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咱不小心着些,到时候反成仇。 咱跟胡大伯是一个村子上的不说,又还是一个行当的,要闹得不好,得罪了前辈,外头的人得说咱们没良心,不厚道。” 范景点了点头,他便是理不好这些弯弯绕绕,若非是有康和在,弄得好人情。 要他一个人现在干杀猪的买卖,他情肯是在山里头凶险。 回去时,康和跟范景先去了胡大三那头,将那一叶猪肝和猪肺拿与乔夫郎,说是白家送胡大三的。 外在又拿了一半的杀猪钱出来做孝敬。 乔夫郎不肯要,说是两人忙活一趟才得的。 “要不是师父将活儿分一处与咱,咱就是想忙活也没得忙活,全赖师傅的光,咱如何好独占这好的。” 乔夫郎道:“是你俩帮他分了一桩活儿干,要不然都是老主顾来喊,哪头不去都伤了情分,合该谢你俩才是。” 说了一番,乔夫郎不收,教康和跟范景自带了回去。 康和见此,只好作罢。 待着胡大三家时,乔夫郎将这事儿说与了他听,胡大三听了,也道人难得有心。 过了没两日,胡大三打城里头去看孙,会着白家的,两人在城里吃了碗热茶。 胡大三问白家的,自个儿那徒弟过去杀猪可还弄得像样。 白家的将人一顿夸,说范景手艺好,做事麻利,两口子都肯干。 又言人踏实,自有了那手上功夫,也不撬客,大伙儿夸他,只喊说照顾师傅的生意。 胡大三听了心头舒坦。 范景在外头杀猪杀得好,没丢他的脸面不说,人品性也不错,不是那般白眼狼。 就怕人平日里头在面前又是帮着干活儿,又是帮着做事的,多殷勤,转出去了就干那些没良心的事。 进了腊月上,杀猪的人家更多了些,天冷胡大三腰疼病又厉害了不少,隔三差五的就得上朱大夫那处去弄一剂膏药来用才松些。 朱大夫喊他少去干些大开大合下力气的活儿,他人再犟,却也不得不服老,骨头疼起来当真是要命呐。 无法,手头上的活儿,便只好喊了范景去干。 范景跟康和呢,每回出去都给弄得妥妥帖帖的,但凡是去的人家,没有不夸的。 康和又会做人,不同人夸耀范景多厉害,都言师傅教得好。 外头的人,也便都说胡屠子是好师傅,教徒弟肯教真本事。 这般胡屠子在外头名声好,也不会觉着人全说徒弟的好,将他的风头都给盖过了去,对康和跟范景就愈发的满意了。 过了十五,腊月十六一日,康和跟范景一连去了三户人家,宰了两头猪,一只羊。 东奔西走了一整日,回家时,天都黑尽了。 范景快赶着驴子,外头起了风,吹在身子上格外的冷,康和抹了把脸,衣裳上接着了些碎散的雪花。 好在是俩人各戴了一顶珍儿做的帽,能扛些风,不然真教冷个厉害。 到了家,屋里人都吃过夜饭了,与他们留了热水。 俩人赶紧洗了个热水澡,滚滚的泡了个脚,身子才算回缓过来。 幸得跑的快,外头的雪已经飘得跟柳絮似的了。 康和将今儿得的铜子点了点,道:“今朝可不算白折腾,一日里就挣上了三百六十个铜子。”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ì?f?ǔ?w???n??????②?⑤?????????则?为?山?寨?佔?点 范景道:“卖烛的时候一回挣上十几贯钱也没见你这样高兴。” “那如何一样,烛虽是一日卖的,可却不是一日之功,做了好久才给攒出来的。” 康和拨着铜子:“到底还是杀猪,咱冬月腊月,算算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是挣下两贯有多的铜子了。” 范景也觉得这些日子里挣得还不错,出去一回最少也能有一百二十个铜子,运气好时,一日能跑两户,三户! 这样踏实的钱挣着,确是比在山里要稳当。 不过他也晓得,也就冬月和腊月这般年底上杀猪生意才多些,若换做平素里,绝计是没有这样好的事的。 康和把铜子装进钱匣子放好,他鼓舞范景道:“咱把猪肉摊弄起来了,就不肖专守着挣这点儿杀猪钱了。” “你不晓得你多厉害,前些日子上,唐家村两户人家没走胡大伯那头,单只交待你去杀猪。他们先前可不是胡大伯的客,冲你的本事才喊你的。” “今儿又两户急生意,也是听了旁人说你的好,这才找来的,走时都说往后认准了你。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四五户咱自个儿的客了。” 范景受康和这般夸,垂眸敛去了眸子里的几分笑。 能这样快有自己的客,他觉着还是归功康和会来事儿,上每家都弄得妥帖。 不说那些杀猪的人家,就是他,若胡大三和康和都是杀猪的,两做比较,他肯定也更乐意喊康和这般紧着活儿做,而不是干吹牛,指挥着主家人做这做那的胡大三。 范景把烫红了的脚打桶里头提起,往康和的裤腿上蹭了一下:“那甚么时候单干?” 康和道:“明朝不肖出去杀猪,我上胡大伯家里去一趟。” 翌日,乡里头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范家门口的那条新道都教雪给盖上了,好在是烧熟了面上的一层泥,就是水雪下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见泥泞。 康和提着些东西上胡家时,乔夫郎正在灶屋煮猪食。 他跟范景进屋里去看胡大三,人穿得厚实,坐在炕头上,屋里还放了炭盆儿,倒是暖和。 “大伯的腰可好些了。” “动弹的少,朱大夫又治得勤,倒是好了不少。只这落了雪下来,又不是个滋味。” 康和取了个新的灌水暖炉子出来,打灶上灌了些热水,给胡大三使着。 “雪天冷寒,腰疼腿疼病最是吃罪,大伯少劳动,有甚么事,喊我跟大景来便是。” “俺晓得你俩孝心,隔三差五的来瞧俺。” 胡大三道:“你爹也是,得空就过来跟俺吃酒,怕俺在屋里头闷得慌呐。瞧俺这腰疼,你们家的新道儿弄好了都没得去瞧一眼。” “路在那处跑不得,等开春儿暖和了,大伯过去走走瞧瞧都来得及。” 胡大三应了一声,又问范景,近来杀猪可还顺。 范景答他说都好。 师徒俩呢,话少,胡大三晓得范景的性子,也不与他多闲聊,反倒是更乐意跟康和说话。 “说起杀猪,我心头盘桓着个事儿,想说来听听大伯的主意。” “你尽管说,要是家里有了甚难处,大伯与你想法子。” 康和便道:“前阵儿呢,家里头打车修路,遇着个难弄的程家,没法子将那块地都给买了下来。一时间是把手头上的钱都给掏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