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的护耳哈着气也进了来。 “听说你们隔壁的张兄弟与贺哥儿生了一对双生子,可好生的福气!” 康和与包三哥倒了一碗热汤,道:“可不是,置百日宴的时候还说请你也过去吃杯酒咧。” 包三哥搓了搓冷手,道:“那俺可要去好生吃杯酒沾沾喜气。” 说罢,又问了康和新铺子的事情,甚么时候开张。 菜铺那头修缮倒是完工了,只弄地窖要废些事情,先头找的钻凿地窖的老师傅不得空,时间给排到了这月上来,时下方才动工,还得要些时候。 包三哥道:“开业的事情总也是急不得,倒也不争那十天半月的时间,弄妥当才是要紧。” 罢了,他言:“俺那表妹夫,月底上过生日,唤了俺来请他们也去吃酒。” 康和问:“可是整寿?” “倒不是那样的热闹日子,只是寻常生日,请了些亲戚朋友乐一乐。年下了,天气冷,少能出门去耍乐,俺们这城里不就爱宴请吃酒麽。” “你得不得空?若是那日得空就去耍一趟呗。” 康和答应了下来,人家来请,没有不去的道理,就是真有事情忙,人去不得,也要准备一份礼。 至了日子,康和教范景与他一道去,范景却不肯,城里头的席面儿讲究大,男子与哥儿女子还要分席坐。 他认不得许家的人,席上的人也不识,他又不是那般热络的性子,届时冷板凳坐着,他去与人说话为难,人来与他说话也不好受,反教主人家不欢喜。 康和知他这般,倒也没勉强,本是想着礼也送了,两口子一道去吃酒菜也划得来麽。 既不自在,确也不必。 他还是寻了身像样的衣裳出来换上,弄得不寒碜丢丑,高大俊气的就去了许家。 这许攥典怕是个喜爱热闹的人,寻常生日请的人也不少,宅子里头团满了客。 包三哥也在,同他打了招呼,与他暗暗的介绍了几个人,喊他既来了就前去结交一番,甭白来跑耍一趟。 末了,他就趁着这样热闹的场子四处攀谈游走了。 康和倒转变了些心境,听得包三哥的劝,也在席面儿上寻人说谈起来。 又找着满面红光的许攥典恭祝了几句,捧得许攥典乐呵呵的。 很快是至了开席时间,康和教几个一同说谈了话的新朋邀着上了桌子,吃菜又吃酒。 陪了几个,好些杯子的酒下了肚儿。 待着散席时,康和身上也起了酒气,他自觉吃得差不多,就前去寻许攥典告辞。 那许攥典今朝更是吃了不少酒,一张面都生了红,见康和来辞时也酒熏熏的,反是格外高兴:“康小兄弟今儿来捧场,我这般是招待不周,未教尽兴。” “许攥典哪里话,您这亲朋,甚是和善热情,又还海量,我且吃得尽醉了,实在已是尽兴得很。好在是不曾丢丑,教攥典笑话。” 两厢说了几句,许攥典多是欢喜,忽得想起一事,他携着康和的手,步子微有些漂浮的拉着他去了边处些。 “乍想起康小兄弟似是在寻屋宅,本当是得了消息就该说与康小兄弟听,只县衙事多繁忙,这又弄这一摊子,且忙得糊涂,忘是说了,幸得这厢又记了起来。” “我这城巷里头有户姓罗的人家,他家主事是个秀才,我与他素有些来往,前日里听得他言,开年要去京里,往后若非必要,也便不回滦县了。” “他家有处宅屋,本欲是空留着,我倒是诚心劝他,这宅屋虽是死物,却也需生气,若年久无人居住,用不得三两年间也就荒废了,还得是要人打理着,常住长新。 他因爱他的老宅屋,倒也认我这说法,便起了意赶在走前售出。” 许攥典道:“我想起你有这般需要,便同他言等上一等,也好说给你听了,教你去看看宅屋,若是瞧得中,倒也不肖再往外头说。” 康和听得许攥典此言,精神一振,问道:“攥典说是在这处,便也是朝夕巷的宅屋了?” “可不就是,罗秀才往上几代都是读书人,那宅屋是魁星宅,你家孩子也读书,若去住着,只有对他好的。” 许攥典道:“若不是好屋,我也不会特地的介绍与你听。” 康和虽还不曾见着屋舍如何,但也晓得县城之中属西城宅最好,而西城中最为贵重的当属是朝夕巷,听得这头住的都是人物,有空余的宅屋鲜少往外售出,都是有门路的私底下就交易了。 那般能轮放置房牙经纪手上的,少之又少,偶有一二,也教经纪吹嘘得多高,价格贵的吃人,经纪能从其中赚足一大笔。 他得了这消息,自格外珍重,客气同许攥典道:“若能前去看瞧一番宅屋,可是我的幸事。” 许攥典醉晕晕的,道:“你若有心,我且教你俩会上一会,只不巧今朝他有事情没来吃酒,否则我也便今日就介绍了你俩相识。” “这般,明朝我与他说明了,就差人来与你回话。” 康和连连谢过,回去时,他心中且还高兴着。 本是醉了酒,当睡歇一场,可置屋是要紧事,他与范景说了今儿在许家得的消息,洗了把冷水脸醒了醒酒,便一同前去西城那边做打听。 一来不想贸然耽搁了这一机遇,二来,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光听人说好便就是好。 当日里打听下来,朝夕巷确有一户相符与许攥典说的罗姓人家,上头几代人都是读书的,功名有高有低,虽没甚么喊得出名号的当官儿人物,却也是清流门第了。 且康和刻意打听了,家宅中是否有出现不吉利的事情,好比是那般凶杀死了人的,却刻意粉饰一番将宅子卖与他人。 若是寻常的生老病死倒是无妨,只惧那些凶事,到底家里有老有小,还是怕住着不安生,再来起了凶事,说不得有仇家又寻着旧宅生事。 却也没得有说这些不好,毕竟起了这档子事官府定晓得,许东城南城的不知,但近处的总会知道些风声。 康和稍稍定下了心来,他与许攥典交情到底不深,不得全然信任与他,这些不好当面问来教人心头不愉,他也只能自个儿私底下小心打听来看。 范景也对这事情很上心,一路陪着康和忙了许久。 翌日,下晌些时候,是包三哥前来同康和传的话,说是罗秀才教他们今朝要得空就能去看宅屋。 康和跟范景闻言,连忙丢了手头的活儿,一并随着包三哥前去看屋。 第112章 康和跟范景前去,先得见了这屋宅的主人罗秀才,此人一身青衫长袍,肩端的宽,腰板得正,神情从容温和,颇有读书人的儒雅气质。 听得说这秀才相公已过了四十,不想观其面容,倒是多显年轻,未提前晓得年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