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听闻,想起早食相公全在喝水,眼下定是饿了,便从荷包中拿出三十文钱交于贺小云:“云哥儿,你先去吃,吃完压十文钱,端一碗酸汤米线,我回来时顺便把碗还了。”
西街食铺,若有人要带出去吃,可压十文钱,吃完时再把碗归还于店铺。
于清在烈日炎炎下,穿过一条条街道,走过石桥,便到了东后街。
一踏出平坦道路,就见贺渊坐在大榕树下,他外貌俊朗,五官仿佛雕刻一般,手中轻摇竹扇,悠然自得地驱散周遭暑气,一抹不羁的笑容挂于唇边。
于清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了几分,贺渊侧目之际,一眼就捕捉到那抹熟悉身影,眼中瞬间闪烁耀眼光芒,兴奋地跑至于清面前,伸手接过夫郎手中东西。
牵着人坐到石块上,笑道:“清哥,你咋过来了。”
于清双手懒散地撑在下巴上,缓缓拉长语调:“我想你呗。”
两人双目交汇相视一笑,若在家中定会将于清拖上床,听着他娇气喘息声,好好快活一番。
贺渊轻咳一声,捏了捏于清白皙脸蛋,而后,拿出一个西瓜,手起刀落间西瓜裂成四份,他对坐于榕树下的老者喊道:“老伯,你瞅瞅要那块。”
老伯站起身,牵着小娃缓步走至贺渊摊前:“这一半足矣,劳烦算算价钱。”
贺渊迅速以称量之:“老伯,总共140文钱。””唉,好好好,”老伯立马掏出铜钱交于贺渊,客气几句后,便带着一脸欢喜的小娃离去:“爷爷,等阿奶回来,咱们一块儿吃。”
“行,咱们等你阿奶回来一块儿吃。”
待祖孙踏入平云巷,许多人目光被那半块西瓜所吸引,纷纷像好奇询问:“哎呦,老兄,西瓜咋切开了,如此怕是主家会不高兴啊。”
老者笑眯眯解释:“是买给我小孙子尝味儿的,为主家买西瓜,给我一百个胆子,都不会买切开的。”
“哦,这样呀,这玩意儿不便宜,都是贵人吃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味呢。”
“可不是嘛,一小半需100多文钱,若非自家小娃想吃,怎么舍得花这钱。”
众人一听,心思各异,但无一都想要买一块,尝尝西瓜到底有多好吃,平云巷不大,但居住的人,几乎都是各府管事,自然谁也不比谁差,拿出一百文钱,买一回西瓜也无甚大碍。
于是,立即有人问道:“老兄,那你快说说是在哪儿买的啊。”
“就在东后街大榕树那,摊主是一位年轻的俊朗小伙。”
第40章
贺渊将西瓜卖给老者后, 街上行人瞧见,也陆续上前购买,有钱的会买四分之一, 没钱的也会来一小块尝尝味, 没一会儿, 便卖出了三四个西瓜。
于清坐在贺渊身旁, 见自家生意好, 唇边始终挂着淡淡笑意, 他就知道贺渊定是有打算, 眼下看来相公果然聪慧,此时,贺小云双手端着一碗米线,从街道上缓缓而来。
于清温和说道:“阿渊,我来忙活,你先去吃饭。”
贺渊早食喝了一肚子水, 忙碌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
他先夹起一筷子米线, 送入于清口中后,自己才坐在树荫下,大口吃起酸汤米线,目光不时望向漂亮夫郎不慌不忙招呼客人,切瓜,收钱,推销竹扇,小夫郎嘴巴甜能说会道哄得几位妇人, 人手一把竹扇。
也不知云哥儿, 是在哪家铺子端的米线,口感细腻柔滑, 鲜汤酸辣味浓郁,味道很是不错,他将鲜汤喝得一口不剩,方将空碗递回给于清。
于清拾起地上斗笠,轻轻戴在头上:我先回去了,晌午将至码头工人也快下工午歇了。
贺渊唇角泛起一抹失落,显然不乐意放于清离去,可知晓清清夫郎事业心重,再者,他又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只好依依不舍目送于清逐渐远去的身影,在街道拐弯之际,于清回眸一笑,笑容如一抹清风,吹向贺渊心尖尖。
于清快步穿梭在炎热街道上,直至路过一间米线铺,才迈过门槛走向铺内,正值晌午,铺里比方才路过时热闹些许,几张陈旧木桌旁坐着三三两两的食客。
开放式的灶台后,一对母女正忙碌地准备食材,于清轻声询问:婶子,方才我小弟端走一碗酸汤米线,让我来还碗。
年轻姑娘闻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了碗:“你小弟叫啥名啊。”
“叫贺小云是一个乖巧哥儿呢。”
“哦,晓得了,说是要端给他哥,来,方才压的十文钱你收好嘞。”
于清接过钱,却未着急离去:“一会儿不忙了,能送三碗酸汤米线到贺家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