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立刻被惊醒,迅速起身,四周昏暗一片,那该死的稻草人,又让人心中一紧,他从木板床下抽出一根长棍,快步走出草棚子。
顺着狗崽叫唤声望去,只见三个黑影,其两人手中拎着麻袋。
赵麻子被狗崽一口咬在大腿上,腿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双眼通红怒目圆睁,抬腿狠狠踹向狗崽将其踢飞。
三人从上半夜就蹲在田野间,直到瞧见那死狗跑出去撒欢了,才飞快奔向瓜田,可瓜没摘两个,死狗就跑回来坏他好事儿。
偷窃之举始终不体面,咋说他在村里也是一位人物,见那土狗回来,当即带着两同伙转身就跑,可这死狗却紧追不放。
赵麻子往地上啐了一口,眼中划过一抹很厉之色,咬牙切齿道:“走,赶紧走,早晚有一日,我要把这死狗炖了给兄弟们解馋。”
二人闻言,如惊弓之鸟般撒腿狂奔,土小黄一记撕咬让赵麻子疼痛难忍,但他仍然奋力追赶前方同伙。
贺渊手持木棍,并未追赶,而是站在原地高声呼喊:“抓贼啦,快来人抓贼啦。”
毕竟对方人多,死过一回的他相当惜命,直到瞧见王叔拿着棍子夺门而出,贺渊才有了胆量,跟在那弱鸡身后,一路追一路喊。
与此同时,贺父年纪大睡的本就不沉,浅眠中被呼喊声惊醒,知晓出事儿了,他匆忙套上鞋,拿起大砍刀,门都未及掩上,直冲入夜色土路中。
见人影像是往村口而去,贺父立即拐上一条小路,意图抄近路围堵。
一路上,呼喊吵醒了不少村民,杜大叔迅速穿衣下床,打算出门抓贼,却引得自家婆娘不满。
“我说老杜关你啥事儿,又没偷咱家地,他家那多西瓜,也没给咱尝个味儿,还都是邻里乡亲呢。”
杜大叔回头指着婆娘骂:“你这没见识的婆娘,若日后贼偷到咱家,搭把手的人都没个,看你咋哭,就这德性只会败了咱家名声。”
说完,他拿起锄头出了门,也不管杜大娘在屋里撒泼喊骂。
赵麻子不时回望,只见贺渊手持木棍,步步紧逼,距离不断缩短,心中惶恐加剧,顿时跑得更快了,生怕被逮住。
正当赵麻子心急如焚之时,眼前麦田中突然出现一抹幽影,形似恶鬼,令他心头猛地一揪,脚下不由一滑,失控般栽入麦田之中。
待赵麻子抱着崴了的脚,痛呼连连时,才恍然想起那是李傻蛋做的稻草人:“哎呦,哎呦,你们赶紧回来拉我一把啊,我这脚可遭了罪,快回来呀。”
然而,那两人非但未停歇,听到呼唤后更是加速逃离,全然不理会赵麻子喊叫。
村里不少汉子闻讯而动,陆续加入这场追逐战,十几道人影在田野小道上交织穿梭。
夜色深沉,贺渊匆匆奔至小麦地,见是此人,心中掠过一抹暗喜,他双手紧握木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叫赵麻子是吧?”
“兄弟饶命,饶命啊,只摘了四个西瓜而已,我们都是同村人,不至于闹大啊。”
“谁他娘是你兄弟,我是你祖宗。”贺渊语气阴冷:“他们都去抓贼了,此处就我们二人,用四西瓜换一双腿,这笔买卖多划算啊。”
赵麻子闻言,吓得脸色骤変,他的左脚受了伤,一动便痛,却因为惧怕强压痛意,连忙往后爬去。
贺渊丝毫不将他的反抗放在眼里,手持木棍一步步上前,冷冷地说道:“你撞上来找死怎能不收。”
早早就想收拾他了,每回碰见都色眯眯盯着于清瞅,还有一次,于清在地里摘辣子,这禽兽精虫上头直往辣椒地跑去,还好贺渊出现及时,禽兽才刹住了腿。
贺渊举起木棍,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往赵麻子腿上打去,接连敲了好几棍,才消了气,他站在地里,满意地看着赵麻子痛苦嚎叫。
看见土小黄屁颠屁颠追上来,气又不打一处来,往人肚子上狠狠踹了好几脚。
“给老子闭嘴,嚎得跟猪叫一样,日后眼睛老实点,再敢盯着我夫郎瞧,我非把你眼睛都给挖了不可。”
这时,贺父也带着两贼人,与村里人走了过来:“阿渊,这……这咋回事儿呢。”
贺渊瞬间恢复成往日温和无害样子:“爹,赵麻子方才还想打我,哪知这弱鸡连我都不如,躲都不会躲,我一不小心力气就大了些。”
杜大叔恍然大悟喃喃自语:“这样呀,我就说咋老远都听见有人鬼哭狼嚎的。”
陶方愤然指向赵麻子:“这个败类,平日在村里偷鸡摸狗,还差点就糟蹋了一小姑娘,如今竟带外乡人来咱村偷窃,明儿让里正带去报官,让他吃牢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