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鸡,贺渊才把土小黄拴到狗窝旁,进屋想帮于清弄食材,可于清不让,只让贺渊在灶屋一边烧火,一边看书。
于清在灶屋忙里忙外,泽大宝虽然刚挨了训,可脸皮厚,没一会就跑到灶屋找于清要杨梅。
这会正蹲在于清旁边,抱着于清的腿,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奶声奶气地说:“小爹爹,吃……痴红果果。”
于清低头瞅了瞅碍事的泽大宝,刚压下去的火又冒起来:“大崽子,我都给你洗了多少回了?晚上吃不吃饭?就摘了这点,你非得全吃完是不是?”
泽大宝嘴巴一撇,见小爹真生了气,也不敢大声哭,就抱着于清的小腿,眼泪吧嗒吧嗒掉。可能是鼻涕眼泪糊在脸上不得劲,顺势就往于清身上蹭。
于清长长地叹了口气,揪着胖娃娃的衣领就往外走,边走边念叨:“泽大宝啊,你可真是重啊,能吃能睡,看看这一身肉,胖得哟。””真不知道你这性子像谁,一日到晚没个安静的时候,都打碎家里多少盘子了。”
于清眼角一扫,瞧见泽大宝那件浅蓝色的小褂子,袖口那儿像是抹了层褐色的泥巴,前襟更是没法看,一块一块的黑印子。
把胖娃娃放在屋檐下,伸出手指着娃娃圆滚滚的脑袋,着急地说:“泽大宝,你好好瞅瞅这小褂子,前日我刚给你换上的,你莫不是去泥地里打滚了?你这邋遢孩子啊,我今儿非揍你不可。”
泽大宝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小声嘀咕:“小爹爹,窝去找……找小黄耍,摔……摔了,可疼了。”
于清一听这话,赶紧把娃抱在怀里:“摔哪儿了?快让小爹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在泽大宝身上仔细瞧。
泽大宝指了指膝盖,委屈地说:“小爹爹,这红红了,有点疼。”
于清撩起他的裤腿,见膝盖擦破了点皮,微微发红。
于清抱着娃,进屋找到正在给熙小宝换尿布的贺母:“娘,大宝才两岁,咋就和土小黄玩到一块儿了?”
贺母手轻轻抖了一下,把熙小宝轻轻放在地上,整理了下衣服说:“你不知道,大宝可黏你了。非要去后院等你回家,我一人带着俩娃,哪知道一转眼的工夫,他就跟狗崽子玩上了。”
贺母皱着眉,眼里带着点懊恼:“大孙子摔了,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要我说,把狗崽子送走吧,养着也是浪费粮食,我都不敢带娃去后院了。”
于清听说泽大宝是为了等他才摔的跤,心里啥滋味都有:“娘,真是辛苦你了。大宝本来就比一般孩子活泼,你看着两个娃,不容易。””可咱家养狗崽好多年了,我和贺渊对它有点感情。日后就麻烦娘,别带娃去后院了,虽说小黄不咬人,可孩子太小,像小宝走路还不稳当呢,等孩子大些就好了。”
这时,熙小宝四肢并用趴在地上,伸出小手,拿起地上的拨浪鼓,欢快地摇着。
虽是双胞胎,长得差不多,但也有点不一样。哥哥五官长得深,一天到晚咧着嘴笑,不知道高兴啥。
弟弟则长得更精致,小脸白白的,睫毛又密又卷,圆溜溜的杏眼期待地望着小爹爹。
于清蹲下身,把泽大宝放在地上,拉起地上的熙小宝,轻声问:“咱家小宝真乖,哥哥给你分杨梅了没?”
泽大宝一落地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向不远处的小木马,一边摇一边嚎着。
熙小宝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用力点点头:“小爹爹,哥哥给窝吃……池果果了。”
于清轻轻捏了捏熙小宝白嫩嫩的脸蛋:“小宝,肚子饿不饿呀?”
熙小宝歪着脑袋:“小宝肚肚没叫,不饿。”
那边泽大宝眼睛睁得圆溜:“窝饿饿,想吃肉肉!”
贺母一听,赶忙走过去,轻轻按了按泽大宝的小肚子,说:“哟,我说呢,就喝了半碗羊奶,哪能饱呢。乖孙孙,咱吃肉肉,让你小爹晚上给做。”
于清站起身来说:“娘,那我先去做饭。还有你,泽大宝,可不能天天闹着吃肉,咱家啥家底,你没点数啊,经不住这么吃。”
说着,于清就快步朝灶屋走去。见大陶盆里的面团已经发好,便把面团搁在案板上,使劲揉了揉,擀成薄片,再切成宽窄一样的面条。
于清让贺渊把火烧旺些,往锅里加了两勺清水,又把从山上挖来的水芹菜洗干净,准备煮面条。
锅里的水刚烧开,贺父就从铺里回来了,在堂屋逗着两小孙子。
于清把面条下到锅里,用筷子轻轻搅和,防止粘在一起,接着在碗里放上盐和猪油,等面条快出锅时,把水芹菜也放了进去煮一把火。
不久,一家人就围坐在堂屋,吃起了简单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