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班资源丰富, 各种古籍诗本琳琅满目,摆满了专门的小书阁,每日午后,学子们可凭证进入。
更别提县令大人有时还会亲自授课,且常有名家大儒受邀前来讲学。普通学子都把进入重点班视为一种荣誉,挤破脑袋都想进来,毕竟众多学子见了他们都得喊一声学长呢。
书院设立七星课堂,就是要把那些特别优秀、能在科举中取得好成绩的学子挑选出来, 集中力量精心教导。
只因一所书院要想长久兴盛、闻名遐迩, 关键在于能培养出多少贤才。
若是常年无人高中,书院就会门庭冷落。同理, 若学子学业长期没有进展,也一定会被后起之秀所取代。
但贺渊可不是那种拼命的人,偶尔他也会放松一下大脑,表面上认真学习,实则心不在焉。
书院只看重他的才华,却不了解他的品性。他没有上进心,觉得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拼死拼活。一年考不中举人,多考几年总能考上的。
所以每次书院举办文会,贺渊能拿得出手的依然是算术,他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毕竟他是开了挂的。
但算学在科举中的用途不大,因此他被称为花瓶般的存在。不过他在书院人缘好,众多学弟愿意支持他,让他挤进了书院的风云人物排行榜,第十六名,神算子。
杜夫子讲完诗经,轻咳一声说道:“诸位,回去后需熟读三遍,明日抽查。”
贺渊连忙和众学霸一起齐声答应。
放学后,李锦面带招牌式笑容,身边伴着苏翰,缓步走向贺渊,拱手道:“贺兄,今日是否有空,镇上新开了一家茶楼,我们不妨去坐一坐。”
贺渊原本正在收拾书卷,听到声音,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只见两人虽穿着统一的书院长衫,却明显经过精心裁剪。
李锦手中拿着一把绘有山水墨画的折扇,举手投足间尽显公子哥的风范。
而他身旁的苏翰,是风云榜第三名,年纪轻轻就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中秀才,是书院重点培养的人才。
但他为人颇为傲气,其他几个班的人都看他不顺眼。本应是气宇轩昂的少年模样,眼中却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
面对别人的请教,他总是言辞犀利,直击人心,说对方太笨。因此,尽管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落得个“眼高于顶”的名声。
不过贺渊觉得,苏翰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毕竟他的诗写得那叫一个精妙,这是贺渊比不上的,作诗可是他的短板,每回在夫子那儿都只是勉强过关。贺渊还记得有次诗会,苏翰提笔就来,一首佳作惊艳全场,在书院里传得那叫一个广。
但这会儿,贺渊心里有点疑惑。虽说在一间课堂,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彼此间好像隔了层纱。大家平时都各自用功,就算课间休息,也很少互相交流。现在这无事献殷勤,让贺渊真是摸不着头脑。
贺渊笑了笑,赶紧把书本整理好,说:“家里还有活计,怕是没时间。”
李锦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苏翰则皱起眉头,不满地说:“哼,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诚心邀请,你还推三阻四的。”
贺渊神色平静,回答道:“不是推脱,家里确实是这样,还望两位见谅。”
李锦赶紧打圆场:“没事没事,既然贺兄家里有事,那咱下次再约。”
贺渊抱了抱拳,转身就走。苏翰看着贺渊的背影,冷哼一声。李锦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说话别这么冲,还想不想拿好名次了。”
苏翰脸色一沉,说:“都说他算术厉害,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第二日下午散学,李锦和苏翰又早早在贺渊常走的路上等着了。贺渊远远看见他们,脚步顿了一下,还是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李锦堆起笑,拱手道:“贺兄,真巧啊,没想到在这儿能遇到你。要是你今天没什么事,咱们聊聊呗。”
贺渊挤出个笑:“李兄,苏兄,确实巧,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们。”
李锦把折扇一收,爽朗地说:“这不就说明咱有缘嘛。”
“还真是,我听说鹤香楼的菜那叫一绝,最近还推出了青梅酒……”
李锦笑着插话道:“咱一起去尝尝,如何?”
贺渊眼珠一转,故作迟疑道:“这……”
“贺兄别犹豫了,今日我请客,放开吃就行。”
贺渊的笑顿时真诚了些:“既然李兄如此热情,我再拒绝就不合适了。”
不久,鹤香楼的雅间里就摆满了贵得要死的菜肴。旁边雕花木架上,放着贺渊点的青梅酒、梨子酒、桃花酒,都是他准备带回家给夫郎尝尝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