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
“砰——!”
厨房里传来锅铲相撞的声响,惊得傅义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穿着睡衣,从石板台上露出一对眼睛,紧紧地盯着厨房的方向。他竖起耳朵仔细听,隐隐约约有像是人脚步走动的声音。
瞬间,一个想法猛然刺进他的脑海。
妈的。花了我四万块一晚的酒店到底是怎么敢进贼的?!
想着,他的手已经悄悄向身边细长的高尔夫球杆伸过去。沉甸甸地紧握在手里后,猫儿一样拱起脊背,瞄着厨房的出口紧逼过去。
傅义赤着脚走在毛毯上,因此走得悄无声息。
昨天病痛过后的疲惫感还留在他身上,但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潜进来偷他手机也就算了,那朵红莲胸针,那是他死乞白赖请了多少知名设计师才共同设计的图纸、搜集的宝石,就像是他第二条命!
傅义紧握着高尔夫球棍,心里打定了主意只有一个想法:要狠狠地。敲死这个孙子。
正当他快要逼入门口的时候,忽然,厨房里面出来悉悉索索的脚步。
一个高大的人影端着什么东西走出来,见到傅义,刚蹦出就两个:“你醒——”
然后傅义手里的长棍就抡圆了撵上去:“去死吧你——!”
砰—
砰——
邦———!
锅碗瓢盆连带着瓷碗碰撞的声音,七七八八地凌乱响成一片。
球杆挥过来的一瞬间,由于惊吓,陆桥全身上下的毛孔收缩。
在那几秒的慢镜头里,幸亏他向后躲得及时,高尔夫球杆没有夯在他的小脑袋。
但手里端着的碗不幸地承受了这力道。
盛满了汤的瓷碗啪一下就从陆桥手里脱手,里头的热面疙瘩泼洒出来倒在陆桥手上,疼得他直哆嗦。
可他顾不得手上。
那只被高尔夫球杆打飞的碗还在空中继续飘着。
往前,瓷碗的对面就是傅义。
他惊慌地看着白瓷碗飞向他,脑子在一瞬间空白,只能依靠本能地伸手。依靠本能地搂上傅义的腰肢。依靠本能地重心不稳。
又依靠本能地两人交叠着一起坠落。
啪。
最终白瓷碗自顾自摔在地上,碎成七八九十瓣。
而地上纠缠的两人,眼中都是同样一种惊恐。
惊恐之余陆桥有点恍惚。
傅义的唇看着很薄,但贴上去的时候才知道,其实并不是。
柔软,温热。
就如同陆桥虎口紧扣着的真丝睡衣,傅义一直穿着那件,颜色深灰,看着冰冷,直到手掌贴上去的时候才知道,比羽毛要轻柔得多,带着傅义的体温。
摸上去恰到好处。
在那一瞬,陆桥鼻尖感受到的花香格外浓。他才猛然发现其实那花香就是铃兰,只不过傅义用的香水里淡了又淡。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整个人就如同被电流闪过一般酥麻,他僵在原地,像个木头。
原来昨天那些黄色小网页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最后还是傅义先起了身。
他红了脸,平日的嚣张跋扈此刻在他脸上骤然被放大。放大成一种很色情的神色。就像是陆桥毫无廉耻地抢夺了他什么东西,但他对此无能为力。
下一刻。
傅义几乎是咬着牙骂:“我真的要杀了你。”说着手已经又开始去摩挲球棍。
陆桥连忙起身,按住躁动的猫猫:“不不不,这个东西打下来,打在脑袋上,真的会死人的,好吗?”
傅义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陆桥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良久,哐啷一声,球棍落地。
傅义起身,离开厨房又向房间里走去。
陆桥不明所以,有些慌乱地跟在后面,问了好多句:“你怎么样了?你要去做什么?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良久,盥洗室的门砰一下被砸上的时候:“漱口。”
漱口……吗?
陆桥望着面前眼前冰冷冷的门,里面傅义水龙头声已经响起来了。
他忽然垂下眼眸,站在门口像只被丢弃的毛绒大狗,低头丧气,有点受伤,不,是十分受伤。
明明那是他的初吻。
第20章 当然是为了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