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声,陆桥刺出水面,久违的空气重新灌满脾肺。他倒在岸边,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咳咳咳——咳咳——!!!!”一阵吐水。
旋即几个人影迅速凑上来包裹住他。
陆桥勉强抬头,才发现一张张熟悉的脸,都齐齐焦急地望着他。
他第一反应本能地有点不太好意思,非常勉强地:“佟——咳咳咳——李——咳咳咳咳咳——张——咳咳咳——”没有二十多年的哮喘真咳不出来着撕心裂肺的效果。
一旁孔工立刻摆手:“不不不,我就算了。你有这心就行了。”
陆桥刚想咧开嘴角笑着回应,但下一刻立马又是一顿小鸡咳咳咳。
孔工连忙:“别别别,你慢点啊不着急咱。”
好一会儿,陆桥涨红的脸才白回去。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傅义非常傲慢地站在他跟前:“没死是吧?”
陆桥唇角勾起一个笑容:“为了你,我也不能英年早逝啊。”
傅义冷哼了声:“就应该让你多呛几口。”
陆桥不以为意,转身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黄铜的钥匙,举起。亮莹莹的在阳光底下闪着暗黄的光。
傅义好像认出了那是什么,抿起嘴,很生气:“你就是因为这钥匙才跳的?神经病!疯了你!”
陆桥起身,将湿漉漉的钥匙交在傅义手上,看着他愤愤不平的脸,郑重一字一顿地请求:“舞台评选之后,我们就结婚吧。”
第127章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山南水北包括舞蹈演员在内的所有人,特地包了个几百平的厅。
主桌上,围桌上面最中间拜了个舞团谢幕时候的全仿真的雕像。台上大屏幕最后舞团谢幕的影片刚放完,李斯立刻就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第一个蹭一下举起酒杯,站起来:“那个……我先给大家提一个。”
张姐在一旁:“你提啥啊?总经理都还没说什么呢?显着你了?”
李斯这才大脑袋稍微降温,将酒杯示意了两下傅义。傅义摆手,李斯确认了两下又继续,把脸上的眼泪猛地一擦,嘴唇嘟囔了半天,最后还是抖:“咱们这次的成功举办,实在是——太他妈不容易了!”
众人立刻笑起来。
紧接着他又把酒提到陆桥,陆桥也没想到。举着杯子向他致意。
李斯泪眼婆娑:“陆桥兄弟,之前多有得罪,都是为了舞团,你原谅哥哥。要不是你拼命去找张导借那鼓,咱舞团不能有那么顺利的演出。”
“哪里。”陆桥笑着回应。
一饮而尽。
“漂亮!!”
紧接着,孔工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插话:“那陆舟怎么样了?还有他那个跟班的,没有为难你吧?”
闻声,桌子上都默契地沉默了两秒。
陆桥笑起来,淡淡:“没有。再也没有消息了。”
孔工:“那他的病——”
话没说完,张姐看陆桥脸色不对,立刻举起酒杯:“来来来,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现在既然李斯起了个头,我也不能示弱不是?来,我先给大家表演旋一个!”说着举起桌上的啤酒,对着瓶再次一吹。
旁边惊叹不绝如缕:“张姐牛!”“张姐顶!”
这一桌有二十多个人。桌上的老面孔新面孔全都借着喜气乐呵呵的打成一团,每个人的脸上都夹杂着两片红云像是过年了的福气大头娃娃。
只有陆桥的目光瞥向傅义。
傅义没跟着大家一起笑闹,反而安静地坐在自己位上,手指不停摩挲着面前的茶杯。眼睛虽然看向大家嘴角还不时配合着消息,但陆桥总觉得他好像是在脑子想什么。
他刚要开口。
忽然,张姐的一声喊亮起来:“陆桥!”
陆桥惊了声,看过去,配合着:“到!”
张姐一笑,脸上醉醺醺的,问:“你那天在岸上说的话,我们可都听见了。可不能不算数啊?”说着,眼睛还不自觉地瞥向傅义,但傅义脸上明显一僵。
傅义和陆桥不说话,桌子上的其他人哪敢在说话。
于是张姐的话就那么搁在空中沉默了三秒,傅义忽然起了身:“不好意思,我去个厕所。”然后人转身就走,面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