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慢走不送。”苏韵卿转瞬躺倒,只一瞬就入梦见了周公。
翌日,她有些生疏的盘了头发,穿好官服去了宣和殿。
大半年不曾来过,她忽而觉得周遭的一切分外陌生。
彼时舒凌正在与几个大臣议事,身侧随侍着一个与她穿着同样袍服的女子,面容比她成熟沉稳好些。
她未敢贸然前去,留在了外间等候。
不多时,又一个稍年长的姐姐入内,也是一样的官服。那人目不斜视地从她身侧走过,捧了一摞文书。
苏韵卿等了半个时辰,那二人进进出出,有来有往,她自己好似是个多余的。
往日只她一人在侧,这任务也能顶得住。今时两人当值,自然没她什么事了。
宫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苏韵卿觉得不自在,大着胆子退了出去。
反正那日舒凌只说官复原职,确实不曾提及让她回来当差。
她自作主张回了清风阁,一进门瞧见那盏花灯,不觉勾了勾嘴角,寻了笔墨来,自顾自在留白处画了起来。
她笔下嘛,狐狸孤傲,兔子憨傻。狐狸总是高兔子半头,兔子扯着狐狸的耳朵,狐狸揪着兔子的尾巴,谁也不饶谁。
好一番折腾后,苏韵卿以毛笔戳着下颌,定睛观瞧了一圈,格外满意的嬉笑一声,提溜着花灯去了千秋殿。
萧郁蘅见了她,疑惑道:“我送你的东西,你怎好意思还回来?”
苏韵卿嘴角涔着一抹坏笑,将花灯放上桌案,正色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来还礼。”
萧郁蘅随意的拨弄了一圈,哂笑道:“哈哈,和音,你画的这个更丑,谁家兔子天天呲牙咧嘴的傻笑?”
苏韵卿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萧郁蘅的脑袋,“巧了,我眼前这只正笑着呢。”
萧郁蘅的笑容瞬间僵住,一双桃花眼里转瞬染了霜色,直勾勾凝视着苏韵卿,咬牙切齿:“苏韵卿你一天不和我对着干,你就浑身不舒坦,是吧?”
“或许吧。”苏韵卿俏皮的歪了歪脑袋,“你母亲欺负我,我只好从你身上讨要些。”
“你这是欺软怕硬的怂包之举。”萧郁蘅瘪瘪嘴,坐在椅子上别过了视线。
“我承认。”苏韵卿厚着脸皮应承,话音云淡风清的,“我想去跑马,你教不教?”
“且不说你求人办事态度不佳,就现在这小身板儿弱不禁风,还不如回去睡觉。”萧郁蘅悠闲地抱臂在旁,不屑的回应道。
苏韵卿淡然点了点头,“既然公主不愿,告辞。”
她转身就走,大踏步离了千秋殿老远,萧郁蘅竟没有追来。
苏韵卿暗道新鲜,自己往马场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