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其隐藏了萧王的存在,只说是茶庄背后之人取得了陈雁行的信任,可陈雁行对南国心灰意冷,她便邀请陈雁行同去草原。
“这样最好,也省得您在心中纠结。”裴峋发自内心地笑道。
“布的事情也无需操心,陈姑娘会帮忙。”乌恩其又转言安抚孟和。
孟和道:“此番来江南,我也真是大开眼界。倒不必叫陈姑娘太劳累,我偷偷学了些。”
闻言,另外二人的眼睛都瞪大了:“您厉害……”
孟和长老虽说岁数大了,但依旧材优干济,这位隐藏了真面目半辈子的部落之母有着不输给任何人的坚韧、包容与强大。
第二日,陈雁行在收拾东西,乌恩其则又跑了一趟茶庄,萧王手下人除了给她了一条合作的线路,还有一本记载了织金做法的册子。
萧王把自己安排在草原的人为乌恩其整理了一份单子,拢共也没几个人,乌恩其记住之后便销毁掉了。
乌恩其看不大懂,直接揣回去准备让孟和长老慢慢研究。
该做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他们也便没有了继续留在江南的理由。但这短短几日的水乡之行,竟然让乌恩其在临行时有了一丝愁绪。
因此几人特意匀了半日,在这儿前前后后逛了个遍。零零碎碎又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陈雁行,虽说她本生在京城,在此也算是客居,可她也从未想过要离乡几万里。
于是乎,各色的糕点都要来一块;茶叶想要称上两斤;各种花儿朵儿都掐了一枝,说回去就夹起来。还有黄酒装满了一壶,只可惜没走出去多远,就被几人分着喝了个干净。
这黄酒度数太低,乌恩其跟孟和都没品出来个所以然,只拿来解了渴,惹的陈雁行直呼“糟蹋”。
裴峋对着酒说的头头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酒里藏了多大一方乾坤洞天。
但总归还是要有个人给陈雁行面子,乌恩其便一个劲儿地捧他雅人深致,弄得他都不好意思再开口。
“我也许久没有喝到这黄酒,”裴峋抿着嘴笑,“说不想吧,也怪想的,可说有多想……倒也就那么回事。”
待到夜色稍晚,本该出现的繁星被云层遮盖之时,江南的细雨便又落了下来。
行人们只是加快了脚步,这样如同爱抚般的雨,撑起伞来便显得有些矫揉造作了。乌恩其却不以为然,把她买的那把油纸伞一把打开了。
陈雁行嫌丢人,坚决不和她挤在同一把伞下。孟和一挑眉,也退了一步。裴峋看她撑着伞,眉眼鲜活的模样,笑着说:“您这样就很好……跟画儿似的。”
乌恩其才又想起来裴峋那把伞被她在搭救陈雁行时打坏了:“忘记你的坏了,回头送你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