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娘,那边好些果子,就是没熟,咱们建房子能留着吗?”
“馋鬼,得瞧瞧能不能留。”
底下的平底要么是湿润的泥地,要么是石头堆,都不方便过夜。
山坡那里地势比较平缓,杂草杂树顺手清理掉,晚上就能睡。
虽然都是露天席地,但如今躺的是自个儿家,心情自然不同。
人群里,全是一张张激动高兴的脸。
大伙你帮我、我帮你,把所有板车和行李都弄到坡地上。
“咱们底下房子没建成,估摸都要在这里先过着。大伙都仔细些,树根草根能拔的全拔出来。”三叔公叮嘱道。
很快就将附近一片坡地全清理出来,燃着三四个火堆,大家把板车席子全都铺在地上,让大伙有个坐着的地方。
十几个汉子结队去小清河里跳水回来做饭,这边已经在揉面。
老爷子和三叔公看一圈,各家都安排好行李物品,人都齐整,才放心到火堆旁坐下。
“泽哥儿,为么请这么多人给咱们干活?”五叔公就问道。
林泽将自己的打算跟大家说清楚,一旁干活的人也停下声,打算听一耳朵,毕竟这是大伙一块出的钱。
“五叔公,咱们只晓得县衙给了多少田、多少地,但不清楚哪一块是咱们的。若是自己开,万一弄到别家的地,可就惹大麻烦了。”
听完这话,三位叔公马上意识林泽这一举措的用处。
“请他们来干,定然知晓哪些是有主的。甚好甚好!”
老爷子跟着笑了笑,他确实没想到这一招。
“一日二十五文,即便十人,咱们平摊下来的银钱也不多,总好过与人结仇。”林泽道。
况且他一次请十个石桥子村的人,还有别的用处,二十五文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其余人听完,皆是露出恍然的神情。
那这银子花得值,若不小心侵占别家的地,肯定要引来械斗的。
他们初来乍到,要扎稳脚跟,不能一来就与人结死仇了。
挑水的人回来了,老爷子朝林郁生喊一句,“老三,咱们那水还有多少?”
那水就是之前林泽弄出来的祖宗恩赐,抠一路,专门省出来的。
林郁生和其他人一样,小心放下担子,朗声应道,“族长,有两瓢。”
“咱们头一晚到新家,全村一块吃一顿。把剩下的两瓢水,放里头炖一锅肉汤,每个人都喝上最后一口老祖宗的福水。”老爷子朝大伙高声道。
各家无不应的,纷纷回头找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