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握了一下红袖的手,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阮含璋转身离去:“走吧,回宫。” 她刚踏出尚宫局明堂,就听到身后传来红袖的声音。 红袖往前追了两步,给她磕头行礼:“娘娘,奴婢不能继续侍奉,还请娘娘保重身体,以待他日。” 阮含璋没有回头。 等两人行在宫道上,佩兰才说:“都怪我,忘了这事,咱们宫里人口本就少,这下伺候的人就更少了。” 阮含璋睨了她一眼,反过来安慰:“无妨,只身边,最重要的就是姑姑了。” 第25章 若妹妹太过在乎恩宠感情,反而陷入业障。【三更】 另一边,徐德妃回到了灵心宫。* 梅影屏退众人,才来到徐德妃身边,弯腰给她捶背。 “娘娘,何必同那阮家的动气?可是不值当呢。” 徐德妃面色凝重,不怒自威。 她抚了抚鬓边碎发,才沉声道:“你以为只是那阮宝林以下犯上,目无尊长?” “你想想,她出身何处。” 梅影姑姑心中一惊,心思流转,也跟着沉下了脸。 “娘娘的意思是,那阮家有动作?” 徐德妃的手指在椅背上轻轻点着,一声接着一声。 “如今形势不好,”她低声道,“父亲即便武功赫赫,却已被封为忠义伯,再无可封。” “如今京中驻防就在父亲手中,你以为,陛下因何封姚听月为贵妃,而我为德妃?” “不是因她生了长公主,只因她是姚相的孙女罢了。” 这些内情,梅影自然知晓。 只不过多年过去,徐德妃膝下无所出,即便想要更上一层楼,怕是难上加难。 “可娘娘,您的身体……” 徐德妃面色微冷,道:“如今看那阮含璋的态度,姚家同阮家或许早就通气连枝,文官做事总是佯装光风霁月,内里却脏污不堪。” “那些人要是做起恶来,如何是耿直武将能比的?” 如今朝堂之中,文武争端不休,各宗亲、门阀、勋贵相互倾轧,政体已至沉疴。 即便如此,谁也不敢打破平衡。 “当年他们不愿我入宫,就是怕我压过姚听月,以致武将出头,打压文官。”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í???ù???€?n?②??????5???????m?则?为?山?寨?佔?点 徐德妃冷声道:“如今又有阮宝林得盛宠,与贵妃或成朋党,我们早已水深火热,未来难测。” 梅影姑姑心里发苦。 “娘娘,我们应当如何?” 德妃沉思片刻,才道:“你先给父亲去信,告知她姚家和阮家之事,另外再寻几名貌美宫女,就寻阮宝林相似容貌的。” “当务之急,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孩子。” 梅影心中不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娘娘,原本计划还是要您调养身体,以待他日?” 徐德妃抿了抿嘴唇,苦笑道:“我是不成了。” “否则你以为,当年为何是我入宫而非阿姐?” 就因为她冰寒入体,难以有孕。 姚家已有两代后宫之主,即便姚听月并非皇后,却已是后宫之首,位及贵妃。 文官朋党绝对不容许武将之家诞育皇嗣。 “娘娘,莫要伤心,若将来能有小皇子养在膝下,自幼细心教养,也同亲生无异。” 徐德妃这才有了些笑容:“是啊。” 梅影顿了顿,又道:“娘娘因何不同慕容婕妤联手?” 既然都是武将,如何也比姚贵妃周宜妃等人要更好说话。 一阵风吹来,吹动窗棱上挂着的风铃。 叮铃铃声音脆响,之后才是徐德妃低沉的嗓音:“我原不喜她,如今看来,还是要再筹谋一番。” “正巧,我的生辰要到了……” 两个人正在密谋,外面忽然传来大宫女桂香的嗓音:“娘娘,奴婢有事要报。” 徐德妃挥手,梅影才说:“进来吧。” 桂香推门,低头碎步前行,在徐德妃面前福礼:“娘娘,方才陛下口谕,命织造局另选蜀锦、青云纱、软烟罗、赤霞锦各四匹,送至棠梨阁。” 话说到这里,桂香明显感受到屋里气氛森寒,不由抖了一下。 “另外……陛下口谕,织造局白尚服管事不勤,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徐德妃攥着茶杯的手一紧,下一刻,白瓷茶盏便被她狠狠扔出去,在地上碎成无数星芒。 “贱人!” 徐德妃喘着气,面容阴冷:“这贱人居然敢去乾元宫告状。” 桂香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梅影面色也难看至极,她忙上前轻轻拍着徐德妃的后背,安慰道:“娘娘,娘娘,仔细身体,莫要动气,您的病可还没好。” 徐德妃牢牢握住她的手,眼睛赤红,满眼都是怨毒。 “我不够好吗?” “因何是她,因何不是我?”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徐德妃。 此刻,乾元宫内,阮含璋正在喂景华琰吃葡萄。 她依偎在景华琰身边,身姿柔软,素手纤纤,紫红的葡萄在她指间犹如水晶,晶莹剔透。 “可满意了?”景华琰笑着问。 阮含璋声音轻软,娇嗔地说:“陛下待妾真好。” 景华琰的手一直牢牢把控在她纤细的腰肢后,手心炙热,几乎要烫红那一片莹白皮肤。 “不过陛下,我的宫女红袖,可否让她回来?”阮含璋委屈巴巴地道。 “我可喜欢她了。” 她说着,又一颗葡萄送入景华琰口中,景华琰慢条斯理吃完,才拍了一下她的后腰。 “爱妃,莫要得寸进尺。” 阮含璋抿了抿嘴唇,瞧着倒是乖顺。 景华琰垂眸看她,见她这个委屈模样,便道:“贵妃一向公允,她已经定案,朕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你宫中若缺人伺候,朕再让尚宫局给你调宫人即可。” “算了。” 阮含璋靠在他肩膀上,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再要生人来伺候,如今倒是不缺人手。” 她说着,忽然起身直勾勾看向景华琰:“陛下待贵妃娘娘这般爱重,妾何时有这般机缘?” 细碎阳光落入她明媚眼眸,点亮了她眼底的萤火。 阮含璋真心看人时真诚无比,让人以为自己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物,有一种被捧在手心的温暖。 即便阅人无数的景华琰,也难免有这种错觉。 “爱妃因何这般问?” 景华琰伸手,帮她整理鬓边碎发。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阮含璋眨了一下眼睛,她往前倾身,忽然伸手揽住景华琰的脖颈,让他不能逃避自己的眼神。 她眼眸中所有的神韵和光彩,都是经年练习而成。 “陛下,看着我。” 阮含璋声音温柔,魅惑婉转,如涓涓细流,丝丝缕缕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