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晰感受到甘甜上涌。 就仿佛此刻。 那甜味好似从心里冒出来,让人浑身舒畅。 景华琰自己都不知,他已经勾起了唇角,眉眼也多了几分温柔。 “知道自己大病初愈,怎么还这般任性?”景华琰虽然在训斥,但话语是柔和的,“你若担心卫美人,可以派人寻她,因何自己出门寻找?” 其实姜云冉只是月事腹痛,根本就不算病症,皇帝陛下倒是还很兴师动众的。 姜云冉收敛眉眼,叹了口气:“卫姐姐同银坠感情甚笃,寻常的宫人,怕是劝不住她。” “陛下,我入宫这些时日,多得慕容昭仪和卫姐姐关照,我自然不愿卫姐姐重病,肯定要出门寻人。” 她用的说辞就是心中真实所想,十分诚恳。 “不付出努力,我怕以后会后悔。” 景华琰看着她眼眸中的沉寂,最终叹了口气。 “人虽然寻回来,但……” 姜云冉摇了摇头,她苦笑抬头,佯装坚强:“无论如何,能寻回就好,现在有钱医正妙手回春,卫姐姐依旧能康复如初。” 两人都沉默了。 这个康复如初,不过是糊弄人的假话罢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网?址?f?a?b?u?Y?e?í????ǔ?????n?Ⅱ??????5???????? 片刻后,景华琰道:“朕会让钱医正好好医治,你放心便是。” 姜云冉笑了一下,眉宇间的郁色稍减:“陛下,银坠真的寻不着了吗?” 皇帝陛下国事繁忙,光处理前朝的朝政,每日都需要殚精竭虑,后宫中事,多为太后、贵妃及梁三泰等人禀报。 一般而言,此时已是事发,如何处置需要皇帝定夺。 事情过去一整日,此刻景华琰应该已经知晓全部经过,不过失踪一个宫女,根本不用陛下操心,姚贵妃就能处置。 他道:“贵妃已下口谕,命尚宫局督办此事,今日尚宫局和司礼监的宫人已经在宫中搜寻两遍,没有结果。” 景华琰看向姜云冉:“你应该清楚,人肯定是不在了。” 姜云冉颔首,她叹了口气,揉了揉胀痛的额角。 “我知道的,并未心存侥幸,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能寻到银坠的尸骨,也能知晓她死前经历了什么,去了何处,见了谁,又是……” 姜云冉挑眉看向景华琰:“又是被谁杀害?” 景华琰捏起桌上放着的话梅瓜子,慢条斯理剥了起来。 咔嚓,咔嚓,声音很清脆。 “爱妃以为呢?” 姜云冉摇头:“臣妾因何得知?” 景华琰忽然笑了一声。 他把脆香的瓜子仁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散开,有一股清爽的酸甜。 “爱妃昨日都见过卫美人,你不知,那朕因何得知?” 姜云冉哎呀一声,叹气道:“陛下都不知,那臣妾更无从得知了。”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对对方浅笑。 “看来,还是得详查。” 姜云冉颔首:“陛下所言甚是。” “不过,陛下在宫中长大,对长信宫最是熟悉,若要藏匿尸体,何处最方便,也不易被人察觉?” 景华琰倒是坦诚:“井、湖、御花园、废宫,除此之外,若是做得天衣无缝,也能被送出宫去。” 这倒是让姜云冉有些意外。 “如何能送出宫去,出入宫都有盘查。” 景华琰看向她:“方法很多,只看是否胆大心细,是否能做出杀人分尸的手段。” 听到分尸两个字,姜云冉不寒而栗。 她想到邢姑姑最近都未曾出宫,便把第五种可能排除,那么只会是前四种。 究竟在哪里呢? 姜云冉出神沉思,景华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怎么?这么在意?” “自然,毕竟是一条人命。” 景华琰颔首,他道:“你入宫时间短,这宫里,隔三差五就会有人失踪。” “有的过几日就能发现,有的则要几年十数年,最后只剩一架白骨,根本就对不上名字,有的则生死不知,只留下失踪两个字。” “陛下,您这么一说,臣妾心里还怪害怕的。” 姜云冉对景华琰眨了一下眼睛:“要是臣妾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景华琰握住她的手,把剥好的瓜子放到她手心上。 “你多吃核桃,补脑,就不会被人害了。” 姜云冉:“……” 合着景华琰跟她说笑话呢。 姜云冉忽然又问:“陛下,若是最后发现是哪一宫的娘娘亲自动手杀人,陛下要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太出格,让景华琰一时间都不能回答。 姜云冉好奇看向他,心跳如鼓。 最终,景华琰回眸看向她:“朕只能就事论事,无法给你准确回答。” 姜云冉明白了。 她抬起漂亮的凤眸,一瞬不瞬盯着景华琰,似乎要通过眼神来分析出他的真正心思。 “陛下,若臣妾杀了人呢?” 一时间,雅室一片寂静。 就连呼吸都停了,只有窗外的水声。 因为化雪,屋檐上的雪层被太阳晒化,嘀嗒作响。 一滴,两滴。 声音和雪水好似在心田交汇,让人紧张直线攀升。 姜云冉在赌。 赌她此刻在景华琰心中的分量,也赌…… 阮家在景华琰心中的分量。 秤杆的两头已经摆好,端看景华琰如何取舍。 景华琰回眸看向她认真的眉眼,倏然地笑了一声:“那得看你杀的是谁了。” “若是太后和朕,朕也无法为你兜底,”景华琰平静说着让人惊惧的话,“若是其他人,朕都能保你。” 这是回答,也是承诺。 姜云冉眨了一下眼睛,紧张一瞬消散,喜悦陡然而生。 她握住景华琰的手,笑容灿烂:“臣妾说笑的。” 景华琰回握住她的手,手心炙热而温暖:“朕是认真的。” “不过……”景华琰深深看向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杀人,不是好事。” 姜云冉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问:“陛下杀过人?” 景华琰眉眼凝滞,眼眸中黑沉沉的,看不到任何情绪。 他慢慢勾起一抹笑:“你猜?” ———— 姜云冉自然不会猜。 她轻笑一声,拍了一下景华琰的手背,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景华琰的眸色幽深,一瞬不瞬望着她,没有开口。 就连脸上完美无缺的笑容都一成不变。 姜云冉并不惧怕他这样的表情,她脸上的笑容甚至依旧灿烂,眼眸里竟是宽慰。 “陛下,臣妾倒是很庆幸,陛下当年能保护好自己,”姜云冉认真说,“否则现在臣妾就不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