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团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第150章 【三合一】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罪臣之后。 阮忠良眼睛赤红,整个人犹如看到猎物的毒蛇,阴鸷得吓人。 他死死盯着沈秧,满心都是愤恨。 “我是一团烂泥又如何?你们只能与烂泥为伍,就很光荣吗?” 这话并不能撼动沈秧的内心。 她依旧轻蔑地看着阮忠良,语气甚至带了嘲讽:“你都要死了,我也懒得与你争辩,阮忠良,要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根本不会用你。” 阮忠良气得维持不住体面。 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任何活路。 沈秧事成他要死,沈秧事败他仍要死,还不如把沈家的阴私都说出来,她不给他活路,他也不给他脸面。 他声嘶力竭,直截了当揭露皇贵太妃的尊严。 “你们沈家早就有谋朝篡位之心,三十几载之前,你父就开始筹谋,”阮忠良已经破罐子破摔,“当年我才五岁,你父见我总是比不过兄长,便为我谋划了一条康庄大道。” “那时候,先帝也不过是少年郎,”阮忠良道,“这一切,又与先帝何干?” 沈秧也不在意他说的这些,她淡淡道:“是吗?父亲所为,我一概不知。” 阮忠良:“……” 阮忠良还要再开口,沈秧却已经不耐烦了。 她一挥手,沈承旨便一步上前,两个巴掌打下去,阮忠良整张脸五颜六色,已经没办法看了。 沈承旨用帕子堵住了阮忠良的嘴,绑住他的手脚,花厅终于重新陷入安静之中。 沈秧呼了口气,她重新抬起眼眸,看向姜云冉:“我可以兑现承诺,你也不要食言,纸笔就在桌上,我要你现在就写诏书。” 姜云冉睨了一眼犹如死狗一般的阮忠良,挪开视线,从此,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他们的对手,只有沈秧。 而阮忠良不过是一条烂狗,所有价值都荡然无存之后,不值得多一丝关注。 她抬起头,回望沈秧,片刻后,忽然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本就生得美丽,此刻这一笑仿佛牡丹盛开,动人心魄。 一言不发,却已摆明态度。 沈秧愣了一下,下一刻,她难以置信。 “你骗我!” 姜云冉好整以暇坐在那,她轻描淡写道:“你真好骗,传国玉玺怎么可能交给我?” 她说:“你放心,从始至终,你都拿不到这一封诏书。” “无论是我,还是太后娘娘,都不可能写给你。” 仁慧太后声音虚弱,却掷地有声:“是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沈秧终于变了脸色。 她倏然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却也只站在阳光的界限之内,不肯多走半步。 那张端庄姝丽的面容全部碎裂,只剩下面目可憎的狰狞。 “你这个贱人,跟你母亲一样,跟沈稚一样,都叫人恶心。” 沈秧努力喘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怒意。 “没有诏书不要紧,”沈秧努力维持平静,“等我把你们都杀了,总能在东阳行宫搜到传国玉玺和凤印,到时候,想要多少诏书没有?” 说着,沈秧大手一挥,直截了当。 “来人,全部绞杀!” 随着她话音落下,凤凰台大门倏然洞开。 阳光倾斜而下,一个高大的声音沐浴在阳光之中。 来人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一身戎装更添三分英气,威武摄人。 他一步踏入凤凰台,目光一抬,就与姜云冉视线相接,四目相对,道不尽数月未见的思念。 “姨母,你要绞杀谁?” 这七个字一出口,就惊得沈秧表情大变。 她倏然转过身,因为太过急促,脚上一扭,险些摔倒在地。 今日因为要逼宫,所以她身边只带着武艺高强的沈承旨,对面一群老弱妇孺,她完全不放在眼中。 然而胜券在握的优势,现在全部变成了劣势。 沈秧努力维持住身形,她怒不可遏:“你没死?” 景华琰大步流星踏入花厅,迎着众人期盼和欣喜的目光,淡定来到姜云冉身边。 姜云冉刚要起身,景华琰便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手强劲有力,熟悉又温热,抚平了姜云冉最后的那一丝挂念。 梁三泰小跑着上前,搬来椅子给他坐。 景华琰根本不理会怒不可遏的沈秧,他对着满眼欣喜的仁慧太后说:“母后,儿子回来了。” 仁慧太后接连说好。 方才收回去的眼泪,再度缓缓落下。 “回来就好。” 仁慧太后换了几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之前几乎洋溢死气的重病模样也随之消失,只剩下些许疲惫。 景华琰握住姜云冉的手,两人没有说话,却无声体会着重逢的喜悦。 靖亲王方才强撑着保护亲人,现在终于见到景华琰,少年郎瞬间就哭嚎出声。 “皇兄,你可回来了!” 景华琰淡淡一笑,安抚了弟妹三人,让梁三泰把他们三个带了下去。 等人都走了,景华琰才转过头,看向场中满脸惊怒的沈秧。 “怎么,朕死而复生,不是天大的喜事?姨母怎么不高兴呢?” 论说气人的工夫,景华琰才是最厉害的。 沈秧紧紧捏着沈承旨的手,面色青白交加,难看至极。 相比于她,沈承旨居然面不改色,毫不畏惧。 姜云冉注意到,从始至终,沈承旨都没表现出任何自我情绪来。 她就是沈秧身边最听话的狗,早就没了自己的思绪和意志。 是生是死,根本就不重要。 沈秧看着气定神闲的景华琰,慢慢松开了沈承旨的手,慢慢后退两步,重新坐回到她的宝座上。 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摆,再抬头时,重新冷静了下来。 “你比你父皇厉害。” 景华琰不答话。 沈秧呼了口气,忽然问:“沈穆还活着吗?” 既然景华琰忽然回銮,必定一早就看透了他们的谋划,而边关“重伤”的沈穆,现在恐怕也凶多吉少。 景华琰说:“舅父为国征战,重伤不治,已于月前撒手人寰。” 沈秧愣了一下,片刻后,她竟然笑了。 “也好,也好,”沈秧说,“他也算是死得其所。” 其实早在第一场大战里,沈穆就已经战死。 这么多年,他在良心、亲情和忠义中拉扯,最终坚持不住,以身殉国。 景华琰说:“舅父的心智,远没有姨母坚定。” 沈秧淡淡笑了。 她说:“你以为,为何当年死的是我大哥,而非他?他就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 沈秧说完,甚至还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