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今岁秋猎,让陛下也陪娘娘体验一回野炊。”姜莞的话直接说到了
柳太后的心坎上。
“主意不错。”柳太后笑了笑,“那这件事就交给贵妃了。”
姜莞没听懂:“交给嫔妾......什么?”
“自然是说服陛下陪本宫野炊啊。”柳太后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怎么?淑贵妃难道就是说说?”
姜莞:“......”
本来就是随口的安慰话啊。
“能陪娘娘野炊,哪用得着嫔妾劝说。”姜莞扯笑道,“陛下定是极愿意的。”
柳太后看破不说破,还继续为难道:“每逢秋猎是本宫的生辰,往年从未吃到皇帝亲自做的长寿面,不知今年......唉......”
姜莞:“......”
好在这时,突然有宫人进来禀时,解了姜莞的危机。
来者是位面生的年轻公公:“娘娘,金銮殿传消息来了。”
姜莞扭头:“!”
直觉有瓜,顺手抓了块点心,准备边吃边听。
柳太后抬眸扫了她一眼:“说。”
自萧言过了十六生辰后,柳太后便不再垂帘听政,只不过每回朝会上议了什么都会往她这传一份简报。
“李御史弹劾礼亲王世子在府内轻谈狂论,叱陛下黄口小儿凭什么能坐上龙椅。”
姜莞:“!”
哇哦!
“还有呢?”柳太后淡定品茶。
“还说,既然陛下能坐,那他也可以。”
“陛下的反应?”柳太后又问。
“陛下起身让礼亲王上去试试,说看看到底谁不行,结果礼亲王世子刚走到玉阶前,人就昏过去了。”
“噗——咳咳咳!”糕点碎屑呛到了嗓子眼,姜莞一张脸咳得通红。
说到这里,年轻公公的情绪还能如此平静,不见一丝起伏,她打心眼里佩服。
“瞧把你急的,皇帝不在,没人和你抢。”
姜莞接过满春递来的茶水,余光瞥了一眼淡定小公公,嗯,一如既往地平静。
怪不得能当这个传话人。
“你继续。”柳太后轻飘飘吐字。
“后礼亲王得知后,亲自上殿为世子辩言,长篇大论了将近半个时辰,陛下一字未听,依旧只言一句:古有木兰替父从军,今有礼亲王替世子试坐。”
“咳咳咳!”这回喷的是茶水,不等满春递帕子,姜莞直接拿袖口擦,同时还道,“不用管本宫,公公继续。”
年轻公公本也没打算停:“然后礼亲王也晕了,陛下便传刘太医过来给二人诊断。”
怕姜莞跟不上,柳太后还专门贴心地同她解释一番:“刘太医是太医院最不喜欢说谎的人。”
姜莞懂,对上位者来说,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下属,通常会被定义为‘嘴毒’、‘没情商’。
“诊出父子二人只是肾气虚弱再加上惊惧之下导致的晕厥,并无大碍,日后少行些房事、少食荤类多吃素即可。”末了,年轻公公又补了句,“刘太医说,像礼亲王父子二人的情况,连补药都不用抓。”
一个四五十,一个七八十,按他们的活法,每次第二天能醒过来都是上天额外赐的福份。
简而言之就是,别想长命百岁,现在开始养生也没用,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当然刘太医再没情商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但有些话不用说明白,现场的朝臣们自是能够心领神会。
姜莞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嘴毒,和狗皇帝不相上下啊。
人家礼亲王父子是暗戳戳觊觎他的皇位,他倒好,直接在众朝臣面前挑明,甚至还要拉人家上去坐坐。
此刻,姜莞终于明白柳太后效率为何如此高,因为她了解萧言,大概能猜出他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所以才会让自己人今早就上奏弹劾。
母子俩配合得很默契,快刀斩乱麻,乱拳打死老师傅。
什么阴谋诡计,全给你挑破了,坐不坐都没法撇清你试图谋反的嫌疑。
大臣们的眼睛不是瞎的,若有人还敢给礼亲王府说情,正好,同党一锅端了。
“看来咱们宫里还有礼亲王的探子。”柳太后忽然道了这么一句。
姜莞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确实极有可能,不然怎么会礼亲王世子前脚刚晕,身为其父的礼亲王就赶到了。
分明是有人提前去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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