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也要找张锦程跟王艾伦。] 消息刚发出去,有人敲门进来,“会长,时野想见你。” 周谢挑眉,看一眼旁边紧闭的房门,校长跟自己父亲应该还要聊一会儿,于是理了理袖子走出去。 四楼没允许其他人上来,走廊将近五十米,站满保镖,如果不是时野,应该很难上来。 周谢偏头看向时野旁边抱着电脑的温绒本人。 这位更是不可能上来。 周谢现在看见温绒都会出现心跳加速的本能反应,因为温绒一出现,就代表有麻烦事要发生。 “什么事。”周谢忍着难受问。 “我想跟校长单独见面提一些建议,大概需要十五分钟。” “什么?” “在那之前,我还想先麻烦你看看我的演讲稿,帮我做一些改善。” 周谢没忍住笑。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你凭什么认为我——” 温绒看向时野,“时野,你能帮我把他摁住吗?” 周谢陡然一愣。 时野对温绒说的话显然没有预想,也是愣一下,还有些抗拒。 不过很快就放下他的那些反抗,锋利的眉尾无奈一挑,“你难得请我帮忙……想怎么摁住他,摁在地上还是摁在墙上。” 温绒诚恳回答:“我不知道。” “噗嗤。”周谢再次无语,“今天我很忙,你没事自己滚出去玩。时野,你也是——” 温绒打断他,“他比较怕什么你就怎么做吧。你摁住他,我进去见校长。” 时野跟周谢又是一愣。 电光火石间,周谢想到那天在女厕所,莱昂也这样带着时野逼迫自己。 不祥的预感从心里生出,周谢拒绝承认温绒从莱昂那里学习到了拿捏自己的办法。 “可以。”周谢决定忍一忍。 比起让温绒进去骚扰他父亲和校长,不如让他先看看温绒到底想讲什么东西。 三人从走廊转移到休息室左边的小房间。 二十平米的小地方,只有一张桌子两个沙发,温绒把电脑放在桌子上,翻开盖子。 周谢眼尖,立马看见桌面上“周谢”这两个字。 再仔细看,全称为:关于更换学生会会长周谢的申请。 巨大的刺激猛然刺痛周谢的大脑,黑框眼镜里的瞳孔猛然紧缩。 他咬紧后牙,脸颊两边骨头抖动。 正要忍不住问温绒是不是想死,鼠标落在这个文件的下面,一个窗口弹出,占据屏幕。 《现阶段制度无法满足学生的发展与创造问题》 因为看到温绒写出更换自己的文字,周谢一点都不想听温绒想讲什么发展和创造,他站起身准备拿手机喊保镖进来把这两个人丢出去,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摁在他的肩膀上。 来不及反应,膝盖一弯重新坐回沙发。 沙发柔软,周谢身体上下晃荡,脑子里也嗡嗡的。 时——野—— 黑黝黝的眼珠子上瞥,瞪上时野。 两人都是不好惹的面相,同时发怒,谁也不让谁。 但从小到大的记忆制止周谢动手。 温绒成功抓住他的软肋,时野没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上,而且自己真的打不过他,在这种时刻,自己确实被时野压得死死的。 最终,周谢后槽牙咬出声,抖着手发消息叫李奥进来。 他不信自己跟李奥一起还制不住时野。 李奥就在旁边房间,几乎是收到消息就过来,甚至不超过十来秒钟。 咔擦—— “表哥,什么事。” 进门瞬间,温绒也轻轻嗓子开口:“那天在酒店跟你吵架后我回去好好想了想,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如果由我们来做弗罗里曼学院的科普软件确实会遇到很多问题。”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不公平。” “社会上的不公平我处理不了,但学校里的不公平需要消除。” “弗罗里曼学院的校训是引领时代,改变世界。学校不应该把所有资源倾斜到零星几个人身上,因为进入这里的学生都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年轻人,每个都富有潜力。就像林启正学长做的科普软件被网友称赞使用体验好,张锦程学长得到很多人的赏识……学校里的其他人同样需要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简而言之,弗罗里曼学院应该是群星闪耀的地方。” “希望校长能给大家提供公平获得资源的机会。” 最后,温绒问:“我这样跟校长说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这些话是适合演讲,愚蠢的民众最喜欢。 但校长又不是愚蠢的民众。 “你说这些没有意义,学校里的不公平都是为了迎合外面的不公平,里面的利益关系复杂到你无法想象。” “这个问题很简单的,如果你不驳回——” 周谢声音拔高,“不是我。” 有力的手又搭在周谢肩膀上,时野提醒,“不要那么大声。” “说话大声会吓死他?”周谢动肩膀推开时野,“他根本不懂。” “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我跟你道歉。”温绒神色沉静地继续说:“你的考虑跟我的说法一样,我准备这些就是想说动校长帮大家营造一个公平的环境。” 周谢:“……” 周谢站起来,手摸进裤子想要找烟,空空如也的口袋令他心情更加烦躁。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烦了。 转了个身,深吸口气,“所以你以为校长一个人就可以创造公平的环境吗?” “我特地挑今天来找校长,因为总统也在,还有恩斯特大法官,我在校庆宣传单上看见他了。” 沉默片刻,周谢说:“谁给你的勇气去找这些人说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不会以为说这些会有人感激你吧,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我只是想让学长们不再受到不公平待遇,从蚕丝到科普软件,这些事情的根本原因就是资源分配不公平。”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 “那就创造公平。” “你……” 周谢十二岁就在镜头前饰演十全十美的总统之子,鲜少失态,但温绒真的把他所有的怒火都勾起来,特别是温绒现在还是一副冷静的样子,让人发疯。 他忍不住伸手捏住温绒的脸颊,用力扯向自己,“就你这种人,只是历史书上最先死的那一批炮灰。” 时野的手下一秒就捏在他的手腕上,巨大的力气迫使他松开温绒。 “不要动手。” “你没听见他说什么?他想找死!” 温绒一动不动,仍然沉静,“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学过历史,而且我学的历史比你学的厉害一百倍。” 周谢再次很无语地笑,说不出话。 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