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窕也不例外。
她早就想过的,将来无论用什么手段,婚前签下协定也罢,还是找族中耆老见证也好,总之她接受不了二女甚至更多人共侍一夫。
遇见他,她由衷庆幸。
“阿窕,我家男子没有纳妾的习惯,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更不会有。”
“梁氏子弟,忠君,更钟情于妻。”
梁城越将人缓缓搂入怀中,一字一句,温柔至极。
凤眸狭长,是世间难见的纯粹。
其实许久之前宋窕就觉得好玩,这人的年纪也不算小了,经历的大起大落和过手的人命更是难数,可那双瞳孔,却是从一而终。
这样的人,才最是难得。
不等开腔,宋窕突然觉得发间一轻,是梁城越在帮她卸钗环。
“我、我自己来就行。”
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但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被面前人按住。
那只大手搭在她的肩头,再往上便是主人如潺潺流水似的笑声:“阿窕,帮妻子卸首饰这种事,我还是挺期待的。”
影影绰绰的形状映在床帐上,有什么说不清的热。气在横冲直撞。
轻柔的动作懵懂又笨拙,像是街头巷尾那些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明明每一步都歪歪扭扭,偏偏极其要强,非不要旁人搀扶。
宋窕就是这样的人,明明也是第一次,却要命地攥紧主动权,亲得梁城越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得了个分开的空隙,他托着她的后脑,声音沙哑:“阿窕,不是这样亲的。”
水汪汪的眼睛无辜极了,带着最不通情/欲的澄澈:“那该怎么亲?”
男人的音色更是低沉,仿佛在那一瞬间化为勾/人的男妖精,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引/诱。
“来,我教你。”
第52章 赠海棠
随着冬日将近, 旭日来得越来越晚了。
风一阵阵地刮到门上墙上,饶是素来喜欢赖床的宋窕也有些睡不安稳。
下意识攥紧了紧贴肌肤的软被,又动作小心地去看他的睡颜。
与平日里的张扬俊逸比, 他睡着时眉头是微微锁起来的,好似有什么常年缠着他的梦魇不远离去。
心血来潮,宋窕抬高小臂想帮他把眉峰揉开, 但指尖还没触及额头, 就被猛地捉住。
睁开眼睛的梁城越挑眉, 那股日积月累练就的警觉被压抑下去, 换上一张枕边人熟悉的笑容:“嗯?”
被抓包的宋窕倒也不惧,反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皱着眉。”
闻此言论, 他松开了那只, 然后自己揉了两下,声音有些硬邦邦:“没,可能是小时候经常做噩梦长大了就习惯了,无妨。”
“你这样可不行。”
宋窕更贴近他, 忘了二人现在身处的位置是怎样的亲密,尤其是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 原本遮在身上的被子也显得狭小。
梁城越有些不好意思承认, 刚刚在阿窕抬手的时候, 雪白肌肤明晃晃,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但好像, 也不算太不该。
毕竟昨天晚上还看了好多次。
不仅看了, 他还咬了。
梁城越故作镇定, 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任由她折腾:“我可不想每天早上醒来看到苦瓜脸。”
“阿窕, 你是不是忘了,也就这几日特殊,不然往常的这个时候我都去上朝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夹着两分低沉的笑意,听起来勾人极了,尤其是那双波光粼粼的凤眸,简直就是妖气横生。
听懂这话是在揶揄她赖床的习惯,宋窕撅起嘴,干脆怄起气:“随你!”
二人随便闹了几句,便准备起来了。
按理来说,梁国公府没有需要宋窕晨昏定省、请安问早的女眷长辈,而老国公更是个一扎近枕头就能睡到三竿日上的性子,这些繁缛礼节自然是权当不存在。
但今日特殊,宋窕想着早点起来收拾,能赶上大哥他们一起送外祖父回琅琊。
热腾腾的汤摆在手边,却得不到持勺人的半点青睐。
“你别看了,我都不好意思吃东西了。”
被他这样明晃晃地盯了一早上,葱白的五指捏着筷子,动也不是停也不是。
宋窕愤恨地瞪过去:“去找个镜子看你自己的脸去。”
梁城越莞尔,倒是听劝,的确不再把目光黏在她身上了,但表面乖乖吃饭的皮子底下依旧不老实:“我生得哪有阿窕好看,看阿窕吃饭都觉得心神舒畅。”
边上站着的鹿耳和绀青默不作声地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