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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1 / 1)

动切断了蓝牙连接。 猝不及防间,监控系统里审问员一连串振心发聩的质问声被外放出来,是华国警方审讯员在对嫌疑人做最后的心理施压: “——南望舒!正面回答提问!十年前你与丈夫江先生因感情不睦,夫妻二人已依照约定和平分居。但后来你却违反约定,甚至诱导丈夫在无意识状态下和你发生关系,又生下在长子江沅声之后的第二个孩子,这一系列行为已构成婚内强i奸,属于刑i事犯罪你知不知道?” “——根据江家多名侍者所供证言,你的次子已被过继到管事赵某名下。而于十年前开始,你迫使次子继承其已故兄长遗物,长期采用非法手段限制其人身自由。次子受迫在教堂里长期练习绘画,你作为施暴者,在加害过程中频繁对神像祷告忏悔。你的两种行为极度矛盾,经过专业精神评估,医师已判定你存在严重的边缘型人格障碍,你到底还要掩饰到什么时候?” “——你在说谎!海难、死亡证明、舆论通稿,实则都是你构陷并害死长子的手段,因为你觉得长子辜负了‘天才’的赞誉,配不上你对他倾注的过分期待,所以你决定抛弃长子,用次子来‘取代’他,所以你就毁了他!” “——那好,南望舒,依照你所说,这所有的证据都来自栽赃、都是你丈夫对你的诬告,那你为什么又要给次子,同样取名为‘江沅声’?” 最后那三字名如一道尖棱,乍然刺入耳中,Vincent在刹那之间彻底因愕然而僵住。 审讯监控画面猝然一黑,笔记本因淋过水而再度故障冒烟,又几秒后,电脑和他本人的大脑一起当场罢了工。 他呆呆地抬起报废的脑袋,视野中,忽而对上了一道森然勾扯而尾梢上扬的唇。 刹那间Vincent毛骨悚然,而再往上看,是Chio极轻极低地笑了声。 笑声里,那道红的唇压着冷色,咬字却柔和至极,说了声“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南望舒。”低磁嗓音和缓地压着沉笑,续接上古怪混乱的温声轻语,“原来我的声声,拥有如此厉害的‘母亲’。” 那笑声太过微渺了,叹息一样地落入空气,就仿佛Chio的躯壳仍留在近处,灵魂却已飘至别处。 记忆倒带回溯,Chio走回到那一年西洋侧的沿海小镇,回到白鸥之下的绿丘,那时并未看清的暗藏真相,此刻才展露出所谓的“原来”: 原来那枚银骨镯的轻灵铃响,实则为附骨难逃的枷锁;原来红宝石柚瓣浓甜,是小画家覆在他眉梢的鲜味慕恋;原来他少年时相见恨少的留岛七日,是小画家从母亲监视下尽力偷来的宝贵自由…… 原来他爱若珍宝的小画家,曾被这位名叫南望舒的“母亲”,反手弃作了一枚‘废子’。 无数真相在刹那间展露。 仅在顷刻之间,Chio已经笑得难以和缓,他微红的喉结轻颤地滚动着,却仍是笑声难止,惹得棕黑鬓发侧的银链也随之微晃。他悠慢地抬起腕,宽阔肩膀微偏,慢条斯理地倚靠在椅柄侧,又微微歪头以手指撑住额。 Vincent从未见过这样“愉悦”的他。 w?a?n?g?址?f?a?b?u?页????????????n?????????????????? 那些笑声很动人,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沉缓悦耳,Chio像是彻底被什么给淹没了理智,近似于终夜酗酒后的酩酊大醉之态。 因长久压抑暴怒而过分浓的唇色,在惨白的顶灯下被照得猩红秾冶,与镜框的银链相衬,Chio不再压抑病态的腥血腐骨。他苍白的面庞,深邃的骨相,寸寸皆透出惊心动魄的鬼魅气。 鬼魅气,恐怖瘆人,堪比最为可怖的僵白皮吸血鬼,嗜血凶残至极,世间一切材质的十字架都无法束缚它——包括那副银色镜框。 因此恍若吸血鬼般,他被血淋淋的真相醍醐灌顶,绯红薄唇分明在压声低笑,却似字字皆在渗血: “舅舅,您听……这位南女士,她不仅是手段高明的杀人真凶,还是世间最矛盾极端的母亲,原来她也是疯子呢……” 吸血鬼的沉笑似万分愉悦,唇齿吐字几近于在慢条斯理地品析血味,欣赏赞叹: “真是好一位顶级操盘高手……那双手翻覆生死、推波助澜,曾对我的声声赶尽杀绝,却并不知何为餍足,还要抢走声声的名字——所以,比起我这种生来即病入膏肓的疯子,南望舒,她是不是更加该死?” “您觉得呢,Vincent,您认为我说得对么?”吸血鬼衔着笑凑近来,“南望舒,声声的亲生母亲,她是不是该死?” “亲爱的舅舅,您不答话,难道是不认同么?” 那双灰眸混沌一片,血丝蔓过瞳珠边缘,是某种异常疯病的发作征兆。以至于片刻后,那些笑声可怖到仿佛含着凄厉的鬼吟,而他仍在不断笑言: “Vincent舅舅,您作为我血浓于水的继父,骨髓里同时还‘寄宿’着我的母亲,因此无论如何,您都该回答我的。” “My esteemed Mother ”吸血鬼彻底疯了,笑容崩断在狰狞眉目间,“……您觉得呢,母亲?” 接连入耳的罕见亲切称呼,搭配那双与某人过分相似的灰瞳,古怪到可怖的称呼方法,无一不震得Vincent一双眼眸剧烈发颤。而最后的那声荒诞至极的“母亲”,则令他在刹那间因遭到蛊惑而缓慢失神。 Vincent睁着一双与咫尺外的灰眸形状相似的眼,唇在翕张着,无声地喃喃:眼睛……灰色的……流雪般的眼睛。 和他早逝姐姐如出一辙的、最为完美的眼睛…… 幻觉扭曲了感官,那双咫尺处的灰眸急剧熔融成万千流雪,雪花恍若死物复苏一般振翅而复活,又轰然四散,碎成数不清的破碎蝶翼。 刹那间,他生出清晰的错觉。 错觉让他感到,自己的大半颗头颅,自鼻梁骨尖到后脑下缘,裂开,破碎,化作千万只蝴蝶飞散流去,像是轻飘飘的流光飞星,四面八方都是他的色彩,没有呼吸的、死掉了、又腐烂了的艳俗色彩,最后熄灭成死寂的黑、灿烂的白。 然后黑与白的蝴蝶化作灰色骨,骨架腐化风蚀,他的所有感官全部消失……而某个新的灵魂在颅骨上生长,占据了皮囊。 姐姐……他的神色里流露出刻骨狰狞的痛,又被生生压回遏制,成了扭曲疯狂的愧疚和纵容。 不……姐姐……我到底是谁…… 我不是姐姐……我才是姐姐……我才是Chio的……母亲。 姐姐…… 年轻的威利国女子在记忆的交错里向着他身前拾级而下,钻石冠与灰眸相衬,相似的灰色,宛若璀璨流雪。 她穿着一袭骨白色的雪绸蓬蓬长礼裙,肩下是格笼形泡泡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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