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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1 / 1)

愿承认,是指Chio不相信华森的说辞,宁愿去相信死亡证明,而证明中的那场海难设定在海啸三日后,后来正因如此,Chio才会定期出海搜寻沉船残骸。 而被迫承认,则是指Chio虽不信任华森,却因精神创伤逐步侵蚀他的理智,潜移默化地承认了‘画家已死’。所以在重逢后,他认定‘沈尤澜’只是赝品。 如此不断摇摆,导致Chio印象里的画家在生与死之间不停徘徊,Chio的灵魂也就一次次随之撕扯。 最终,谎言作为‘第一片雪花’,逐步引发了一场横亘十余年的雪崩,痛苦日渐倾轧,活活逼疯了那名叫Chio的少年。 十年后,他彻底扭曲了原本人格,成为冷血傲慢的青年商先生。甚至于不久前在吐真剂作用下,他本人也承认疯了的不是Cherry,而是他自己。 自始至终,真正的受害者实则有两人。当画家借神使塑像思念爱人时,他的爱人也在陪着他,在自我忏悔里,死过千万次。 终于,终于。江沅声终于厘清了一切。 他想倘若世上真有神,那么此神该何其恶劣,逼迫他们参演了一场跨越十余年的恶作剧。 此时此刻,记忆将Chio的新伤旧疤一并撕开,露出血淋淋的豁口。 江沅声想问些什么,话语却哑到干涩,只好徒劳地想: 哥哥,南望舒迫害我,是因为她厌恶所谓‘同性i孽缘’,更是因为我辜负了她的期待。 可是华森他又凭什么? 十余年后的今天,在我生病时,你甚至还会请他出诊。他早已取得了你的信任,那他当年凭什么欺骗你? 未能出声的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周遭死寂,痛苦撕扯心脏。江沅声将唇抿紧,将牙咬死,可最终他忍无可忍,恨声说: “Chio,你说你疯了,可我觉得不对,实际而言你是傻透了。” 他脸色惨白,却偏要色厉内荏地凶狠低骂: “华森让你忏悔你就照做,所以关于你留下道疤的原因,你全都忘了……对么?” 他顿了几秒,得不到回应,尾音难压颤抖:“海啸时的废墟下,我们依靠彼此才得以存活,现在你却说忏悔,忏悔什么?难道我不是活人?” 他咄咄逼人,实则在拼命唤醒他的爱人。然而忏悔完毕的Chio,依旧深陷痛苦难以挣脱。 商沉釉眼瞳涣散,抬眸,哑声低喃:“……可是忏悔……是唯一有效的……” “有效?才怪吧。” 江沅声打断他,压下哽咽,扯起难堪的笑,声音更颤得厉害: “华森作为精神科医师,利用你的精神创伤误导你,这算哪个层次的有效?欺骗手法的有效么?” 或许是他太凶,商沉釉不再答话,瞳光失焦,恍若真正已死。 笨死了。江沅声想。我的Chio笨死了,世界上有谁比他更容易上当? 江沅声在心底暗骂,笑却渐成凄凉哀色。在崩溃的前一秒,他赫然欺近,凶狠咬上商沉釉的唇。 撬开唇瓣,肆意驱舌,商沉釉吃痛要瑟缩,被他以齿钉死上颚,逃无可逃接受啃吮。 “嗯!”Chio吃痛闷哼,却无法回避。江沅声吻得更疯,将他呼吸与吞i咽的权利通通剥夺。 很快,痛意加剧,商沉釉的那双灰眸随之半睁,不含神采地望向他,又无波无澜地滞涩低敛,重归黯淡。 好可爱,Chio,你最最可爱了。 江沅声痴迷地望他,眼中充斥爱到成瘾的病态,疯魔似的哑声说: “商沉釉,你毁了我那么多年,未来无论如何,你必须属于我。” 尾字笑声掺入哭腔,眼底喜哀难辨。 “你伤害过我,但没关系,我愿意接纳你,哪怕我并不想原谅。” 江沅声越过时空,吻了吻忏悔下的爱人,他说:“接纳的意思是,哪怕你再次伤害我,都无法令我动摇。” 他甚至狂妄地想,‘江沅声’的死过那么多次,海啸、冤案、跳海,哪次不够致命?而绕是如此,他仍存活至今。 由神到众生,至亲至爱,甚至连他本人在病重时,都曾狠狠伤害过他,却都不曾真正地打败过他。 “商沉釉,你看,你曾向神忏悔,而神却没有怜悯心,那今后你就不必再信神——你不如信我。” 江沅声一双黑瞳灼灼,话语字字猖獗,离经叛道: “既然误会我是死者,那除我以外谁都没资格赦免你,不如你皈依我,我教你重新学会爱,好不好?” 满口无谓的疯话,江沅声显然是疯到了极点,可偏偏眸中尽是清醒的笃定,他笑盈盈地说: “你没回答,那就是默许了。以后除非我死,绝不会再放过你……” 泪珠大颗大颗地不停滚落,江沅声笑得愈发灿烂。 他想,作为Cherry,我或许真的死了。 月亮不会每晚升起,海浪不会每晚上涨。爱意会因疯病而扭曲,真心易遭谎言蚕食,一切都能瞬间面目全非。 因为“时间”二字,是亿万众生不可抵抗的一场剧变海啸。 但在剧变过后,江沅声笃定地认为,终有一日,他可以找回曾经的Chio。 话毕,他咬在爱人的唇上,像是要吻进那些经久的痛苦里。 迟到十余年的伤疤终被揭开第一道,久病之人终在爱意里涅槃,名为‘江沅声’的枉死者卸掉了仇恨。 直至此刻,他们才算是真正的生死重逢。 疯子也能学会爱人么?一定是会的吧。 因为即便世上真有神,可若遇见了真的疯子,神也会畏惧地绕道走。 而再后来,吐真剂T920的药效消散,江沅声抛弃了理智,罔顾爱恨,抵死与Chio纠缠在一起。 呼吸震耳如狂澜,似有邮轮行经这对爱侣。 吻从浴室出港,啃咬声颤鸣过岛台下,战i栗的脚i趾屡次崩起抛锚,淌过遍地噼啪响的玻璃碎渣,水珠搁浅在肩窝,滴进床褥里。 “商沉釉。”江沅声病入膏肓似的呼唤,“商沉釉……” 名字是咒语,唤醒灵魂,商沉釉灰眸聚焦、聚光,缓慢醒了过来,从他怀中直立后退。 大概是被吐真剂屏蔽了记忆,商沉釉看清现状后,脸色几乎可以杀人。 他歪过头,端详江沅声,语调森寒地开了口:“我说过下不为例,江沅声。” 又变凶了啊,商沉釉,你真的很容易发脾气。 江沅声却再也不怕他凶了,反倒更迫切地去吻他,捧他的下颌,把他的衬衣领襟揉得凌乱。 江沅声放肆极了,他已经察明了Chio深藏着的爱,没理由再顾虑什么。 不太走心地伪装出可怜神态,江沅声轻柔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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