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要先打破僵局的意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像是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尽管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冷得让人有些不自在。 柯越微微侧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节奏缓慢而沉闷。 不得不说,秦挽猜他的心思真的猜得很准。 柯越的目光和秦挽短暂交汇后又错开。 他的声音沉稳:“确实有点事,但应该也不算大事?” 听出了他话语中带着几分疑问,秦挽也好奇了起来:“说说看。” 以柯越的本事,能让他这么不确定的还真是少见。 柯越说话时放慢了语速,但声音十分坚定。 “听说有人举报了申城上层在职人员,具体说的是谁我不清楚。” “我也是前几天听别人说起的,还不确定真假。” 不知道为什么,秦挽下意识就想起了之前回秦家偶然碰见秦书仪的那次。 虽然那个时候她的心情有点复杂,整个人也有点懵,但该看见的该记住了,她都没忘。 她还记得那天秦书仪离开时,手里拿了厚厚一叠文件,而且是从书房拿出来的。 “是……段建明?”秦挽说话时还带着不自觉地颤抖。 话说出口也不知道是在问柯越还是在问她自己。 柯越对当时的原委并不是一清二楚,但看见秦挽这个样子,多少猜到或许还真有些关联。 车子熄了火,柯越解开安全带俯身朝秦挽靠近。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和:“事情还没有定论,先别担心。” 秦挽的心跳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些,就连眉眼也控制不住的跳动。 胸口像是压着一块无形的石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脑海中那些零碎的片段闪过,像是无形之中的预告。 秦挽抬手拍着胸脯,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熟悉的气息靠拢,秦挽下意识抬手抓住了柯越的胳膊。 指尖用力到有些微微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点安全感来掩盖她心底的那丝不安。 秦挽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平复下心绪才开口。 “我妈那天从段建明的书房拿走了不少文件,我感觉……感觉是她。” 虽然秦挽没有明说,但也不难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自己的亲生父母闹到这样难看的地步,秦挽夹在中间总是不好 过的。 柯越拨弄了一下秦挽的头发,温热的掌心抚上她额头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 “没事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别担心。” 知道秦挽的害怕,柯越温柔地看着她,轻拍着她的背。 “而且这些年来段建明的行事作风都被大家看在眼里,感情上是他对不起阿姨,但永远对得起申城人民。” 听完柯越这番话秦挽心底的不安也被渐渐驱散。 说句可笑的,要不是这么多年段建明一直都老老实实,秦挽也不至于知道真相时那么吃惊。 就是这样一个为人清正外表高风亮节的男人,骗了秦书仪这么些年。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但车内的气氛渐渐变温暖。 就像是特地为秦挽隔出的避风港,让她暂时忘却了那些不安和恐惧。 两个人在车里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秦挽将脑袋埋在柯越的臂弯里蹭了蹭,弄乱了头发才抬头。 其实一声不吭,他们之间的气氛也不尴尬。 直到柯越看见秦挽打了好几个哈欠才轻笑了一声。 他撑着方向盘侧着身体看向秦挽,另一只手探出去摸了摸她的脸。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这几天一边忙芯片一边还要忧心家里的事,好不容易带你吃吃喝喝养足了气血,现在看着又憔悴了不少。” 秦挽也是困极了,即使柯越不开口,她也准备上楼去了。 下车之前她还主动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不过刚给完一颗糖,又暗戳戳放了点狠话。 “别总把我当成温室里的花朵娇养着,人总要成长的,你还能无时无刻替我挡一辈子风雨?” 说完之后,秦挽就下了车,她也没注意柯越是什么表情,更没听见他嘴里的碎碎念。 “只要他还在,挡一辈子风雨又有什么不行?” 秦挽到家后特地往阳台边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她看见柯越的车还停在楼下。 她掏出手机把柯越移出免打扰,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回去吧,好好珍惜剩下几天的休息日子,再有几天你又得去公司加班了。】 昏暗的车内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的屏保映入眼帘。 那是一张秦挽的单人照,柯越换了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两人一直冷战中,秦挽没发现。 柯越笑了笑。 【终于刑满释放了。】 【不用担心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见他这么说,秦挽也就没再管他。 两人一连几日的冷战在今天晚上终于宣告结束。 当天晚上秦挽还记得给温熙报了个喜。 【请组织放心,我们已和好如初。】 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温熙第二天才回复。 还顺带通知秦挽再开学要独守空房了。 过完跨年夜之后,温熙那边就忙了起来。 据她所说,她接了一个长达六个月的拍摄任务,等开春了就正式开工。 也是因此,温熙早早就向学校请了假,除了必要考试,下学期几乎都不会到学校来。 越往后秦挽的课越少,反正温熙也不在学校,秦挽心理盘算着下学期就住家里。 温熙不住校的消息也不知道从哪走漏了风声,总之柯越知道的时候开心得不得了。 于是顺势提出了同居的想法,甚至有理有据说了好多点理由。 住哪都是住,秦挽也没多介意,也就答应了。 一听秦挽同意,柯越简直恨不得当天就把她的行李打包带到他家。 最后还是听从秦挽的话安心又焦急等开学。 / 一直到临近过年之前,秦挽都和家里人的关系僵持着不上不下。 但到了快过年的时候还是照例回了秦家。 除夕前夜下了一场大雪,别墅被茫茫大雪覆盖。 眼前的情形几乎和秦挽上一次回家一样,只不过这次她身边多了段航。 出来迎接他们的还是陈姨。 秦挽把手里准备的压岁包递了过去。 “陈姨,今天过完您也该回家过年了吧?” 历年来的习俗如此,只不过以往都是秦书仪给的。 陈姨犹豫了一下,没接。 秦挽自然看得出来她的纠结,主动开口:“收着吧,图个喜庆,谁给的都一样。” 陈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