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中不满和嘲讽意味实在太明显, 似乎是在讥讽段音鹤, 讥讽这个已经被打上禁印的炉鼎还在惺惺作态,至今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段音鹤沉默的在舌尖咬出一点鲜血,用疼痛来把自己的羞愤不动声色的压下去。然后他敛眸, 装成一个识时务的乖觉炉鼎,轻轻靠在了裴不觉面前的那点空隙里。
也相当于主动靠进他的怀中。
这方长榻大概就是供原来的重明魔尊享乐厮混的, 这两人身高腿长, 躺在上面却也绰绰有余。
不过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 段音鹤身上的轻纱又恍若无物,裴不觉只要略略低眼, 就能看见段音鹤小腿无声的绷直,浑身肌肤雪白, 却又泛着不太明显的红。
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 裴不觉修长如玉的手却只是缓慢的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白玉骨镯,然后他薄唇微掀,声线清冷,还带了些不满。
他问段音鹤:“仙君,你不觉得,用白玉做剑穗比较好看吗?”
段音鹤有些没反应过来, 呆呆的抬眼看他,一双银眸晶莹剔透。
裴不觉皱了皱眉,心说到底是谁的审美这么难看,给段音鹤弄了一圈金铃当剑穗?段音鹤自己也不思考反驳一下么?
他没再犹豫,直接抬手将段音鹤拉进怀中,再翻过来抱在膝上。
小仙君常年练剑,腰腹清瘦柔韧,握起来骨感分明,皮肉却也能称得上舒适柔滑。
裴不觉心说手感不错,尤其是这把骨头,一看就很趁手。
段音鹤呼吸都停滞了,他被裴不觉触碰的那一瞬间,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
太近了……轻薄无物的纱衣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人手心的温度……
裴不觉的手根本就不像练剑之人的手,指腹没有任何茧痕,肤如凝脂,像上好的脂玉,让人忍不住想细细欣赏。
段音鹤能感觉到属于裴不觉的冰凉气息在耳边游走,那人缓缓低头,掌心顺着段音鹤的腰一路向下,滑过腿根,膝弯,再到脚踝。
于是段音鹤线条流畅的双腿因为这样亲昵的触碰而紧张到生出薄汗,甚至透出了水淋淋的色泽。
他看见裴不觉抓住了自己的脚腕,然后微微用力……将……足上的金铃褪了下来……?
有些发怔的小仙君看着裴不觉颇为嫌弃的把那对铃铛扔在了地上。
然后裴不觉抓住他的手,轻而易举的把原本戴在自己手上的那个白玉骨镯推到了段音鹤的腕骨上。
那白玉骨镯不是禁锢的法器,也没什么羞辱的含义,只是一个漂漂亮亮的镯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