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音鹤的长睫被裴不觉过近的呼吸撩动,磨的眼底又涩又痒。他看着挂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心想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
裴不觉把自己喜欢的剑穗挂好,满足的松开了手,然后他想起来自己还得顺便羞辱一下段音鹤,于是没什么兴趣的捏着他的下巴,随意的问
“段音鹤,我怎样对你,你会觉得被羞辱了?”
他连名带姓的叫出了段音鹤的名字,声音随意又散漫。
刚刚还在想事情的段音鹤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裴不觉喜怒不定,段音鹤根本摸不透他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只能顺从。
于是他有些拙劣的模仿着那些仆婢,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尊上如何做,都是……音鹤的荣幸。”
段音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发抖。而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笑容,其实也漏洞百出。裴不觉撑着头看他那样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段音鹤除了是剑,也有点像自己曾经驯服过的一只白色灵狐。即使认主之时不情不愿,张牙舞爪,最后还是得乖乖俯下身子等待主人的抚摸。
说到底,剑和狐狸都是一样的。越好的剑越不容易认主,所以裴不觉此时觉得段音鹤现在这个表情,很有意思。
他指尖摩挲过段音鹤的下巴,然后顺着下颌线悠悠上攀,抚过耳骨和鬓发,最终慢慢停下,感受着怀中人急促的呼吸,和轻微的颤抖。
然后,裴不觉毫无征兆的拽住了段音鹤领口。
单薄的纱衣顺从的被分开,段音鹤原本就软绵绵的坐在他膝上与他对望,此时更是直接被压进了怀中。
裴不觉乌发间的冷香缓缓萦绕在段音鹤的鼻尖,他被迫仰起头,就这样望进了面前人绯红的瞳眸里。
那一枚小小红痣艳的似血,五官漂亮飞扬,令段音鹤不由得恍惚一瞬,想到了曾经自己见过的唯一一只凤凰。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秒里,裴不觉略略低头,亲上了他的下唇。
冰冷触感若即若离,裴不觉薄薄的唇线不上不下的磨蹭着段音鹤的唇珠,暧昧又迷离,把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亲出了一层血色。
段音鹤长发已经被汗微微濡湿,裴不觉抚过他沾着冷汗的发尾,轻笑了一声,好像情人之间的低声呢喃。
他悠悠分开唇瓣,绛色的眼瞳微微眯起,然后慢吞吞的抬手,曲起自己的指骨递到了段音鹤面前。
那上面湿黏一片。
裴不觉眸中似有笑意,轻声故意问:“仙君,怎么只是亲一下,你身上就变得湿淋淋的?”
段音鹤纱衣皱巴巴的堆落在臂弯,肩头殷红一片,几乎什么风光都遮不住,直白的暴露在身前人的眼里。他崩溃的低头阖眼,喉间渗出一声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