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觉看了人一眼, 说:“没有。”
然后他看着段音鹤有些愧疚的神情, 故意慢悠悠的说:“谁让你晚上非要搂着我,怎么推也不放手?”
段音鹤犹豫片刻,有些不确定的小声反驳:“我……睡觉一直很安分。”
裴不觉轻笑一声,侧着头打量段音鹤半晌,忽的握住他的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然后裴不觉眨了眨眼,仗着自己这张好皮相, 含笑问道:“确定吗?”
段音鹤不敢肯定了……看着裴不觉的脸,他觉得自己真的可能做出来那种事。
于是他低咳一声,接过裴不觉手里的木梳说:“我,我帮你束发。”
裴不觉勾了勾唇角,看着段音鹤有些过于认真的捧起自己的长发,将轻柔的将木梳插入发间,然后再缓缓滑向发尾。
不知为什么……段音鹤突然想起那句民间的歌谣。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虽然他和裴不觉不是那种关系,但铜镜里照出的两个人的平静又安详,他们眉眼低垂,柔和的像一场朦胧的烟雨。
这样的时光,再长一点也没关系。
只可惜,被敲响的门打破了这样静谧祥和的氛围。裴不觉随口说了句进来,而段音鹤抬眸往门外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柳青。
他持梳的手一顿,裴不觉的发尾就没能从梳齿中滑落。但段音鹤没空考虑这些,他放下木梳走到柳青面前,低声道:“还不快走。”
柳青对自己有送药之恩,段音鹤不想让他死在涂川骨,但洗灵散的事,也绝对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柳青却说,自己只是来给尚未辟谷的段音鹤送灵果的。
段音鹤并不放心他,只说自己现在不饿,都没让人往房内走两步,就一口气把柳青推了出去。
柳青倒也配合,看起来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他往段音鹤手里塞了张字条后,就非常干脆的离开了。
那张字条上面的字工整平直,和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床边的灵药上的字,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段音鹤皱眉把字条彻底摊开,却见上面写道
「东璃一战,裴不觉已引起诸位真人震怒。前日,南疆情蛊已被苗雨仙子种入裴不觉心魄,情蛊不易被排斥,但需要裴不觉动真情才能发作。如若我们围剿涂川骨不成,只求仙君设法帮忙,试试能否让裴不觉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