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的巫欲然来说,这房子显然不是他居住的最佳选择,但它整洁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
陆知斐微微挑了挑眉,和巫欲然一起走了进去。
他送出去的那把钥匙此时又重新插进锁孔,玄关的灯被再次按亮,骤然出现在眼前的场景,熟悉的有些诡异。
所有的陈设都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茶几上插花的种类和角度都没有区别。
房间内是很干净——但干净的有点过头了,像一丝不苟维持标本的那种整洁。
陆知斐不动声色的打开自己的卧室,发现连半掩衣柜里的雾港制服都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大概是少了一件外套,还有床上留着没抚平的凌乱褶皱,看起来有点简单睡过的模样。
巫欲然有些局促的跟在他身后,见状,慢了半拍的解释道:“我有时候……会回来睡一下。”
也就是说没在这里长住过的意思。
陆知斐走的时候是知道巫欲然原来住的地方只是个潮湿地下室的,这点剧本里为了描写他的悲惨过去着重描写过。
于是陆知斐特意把钥匙送给了他,还把自己留的那封信放在了厨房摆餐具的柜子里。
他想巫欲然做饭的时候一打开柜子就能看见,看完之后应该能稍微明白自己的叮嘱,去过不错的人生。
并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地狱,这一点陆知斐很清楚。巫欲然有可以获得幸福的途径,那他就应该把握住。
但他还是不懂什么叫睹物思人只会越来越伤心,更不清楚其实巫欲然对自己一向很胡来。
巫欲然会做饭是小时候被父亲逼着学的,如果陆知斐不在,他压根没有好好吃饭这个概念。
如果知道,他绝对会逼迫059把信塞进巫欲然怀里,而不是使用坐标传送。
巫欲然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满意自己随便睡主卧的床这件事,手在空中僵了一下,才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问:“你饿了吗?有想吃的东西吗?我去做。”
陆知斐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有些无奈的问:“你手不疼吗?”
巫欲然迅速收回手,改口道:“那我让他们送进饭来吧,虽然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但是多少吃一点?”
陆知斐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晚饭摆上餐桌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安静的吃东西,谁也没先开口。熟悉的场景再次具现,巫欲然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像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的逗陆知斐玩吗?
可是六年过去了,他不知道陆知斐现在到底怎么看他。那些以前可以任性妄为做出的事,他现在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