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听了这番话,鸦隐心里原本70%的怀疑瞬间上升到了95%。 一般当她自己说出‘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这句话的时候,绝大多数就是对方说中了。 更遑论以她所了解到于烬落此人本就惯会采用装可怜,又或者示人以弱的手段,来博取他人的同情。 w?a?n?g?址?发?b?u?页?i????????è?n??????????⑤???c???? 如果她是个心肠软的女人,或许早就被他所蒙蔽,给玩得团团转了。 鸦隐也懒得跟他掰扯,那些详细的作案手法和作案动机。 她只点了点头:“好吧,我本来以为你这次叫我过来,会提出什么新鲜一点的东西,没想到还是老一套。” “既然这样,你人我也看过了,感谢也表达过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作势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不会吧,好歹是救命之恩,阿隐你就想用一束花把我给打发了吗?” 身后传来了于烬落低沉的声音,“不是还答应过我一个要求吗?” 鸦隐顿住了脚步,并没有回头:“我会让宫泽迟跟你探讨这所谓的‘救命恩人’的报酬的,毕竟我才是唯一无辜的受害者,不是吗?” “如果木真没有拿到那把枪,我根本就不会有丧命的风险。” “更何况我是受邀来参加宫氏晚宴的宾客,自然该由宫氏来解决给我带的困扰……事实上宫泽迟已经赔付了我一份‘精神损失费’了。” 她的逻辑一向清晰:“我想,即将作为我未婚夫他,会妥善处理好与你之间,应有的‘报酬’的。” 七步,八步,九步—— “别走。” 于烬落的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了几下。 左胸处传来的疼痛感提醒着他,对方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决然态度,绝不是虚张声势。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与一旁低声循环着的乐声交织在了一起。 “It’s better to push something when it’s slipping.” 【当某些东西趋于毁灭之际】 “Than to risk being dragged down.” 【抱薪救火或许要胜过火中取栗】 “……” 这首熟稔于心的迷幻摇滚乐,似乎又拉回来了他因对方即将离开的动作,而越发混乱的理智。 “你好像总是对我这么‘凶狠’,我以为我们俩相遇的开头,应该是挺不错的才对。” 于烬落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声线放平,却显得莫名有那么几分蛊惑的意味:“虽然后面我是做了一丁点儿手脚……” “但不也已经用自己,来填补这次的‘意外’了吗?” “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再多一些慈悲呢?” 鸦隐再度顿住了脚步,原本紧绷的心弦也稍微松弛了一些下来。 这本来就是她擅长使用的欲擒故纵的把戏,但对于于烬落这位心思缜密,善于谋算的家伙而言,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虽然她作足了一副,在谈判中最需要必备的一项‘可以随时掀桌的能力’的态度。 但这显然违背了她更改计划后,想要化解与于烬落之间的‘主要矛盾’的想法。 好在她完美地抵御住了于烬落的‘反击’,而他最后的反应也没有让她失望。 只是,心里却更加的五味杂陈了起来。 第187章 涌动 于烬落本是高高在上的王储,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公爵,却能为她将姿态放低到这个地步。 岂不是更加验证了,在她脑海中推演过的数种可能性里,最不可能发生的‘那种情况’—— 似乎正在发生。 “慈悲?” 鸦隐终于转过了身,这一动作,也意味她改变了‘原本’要离去的主意,开始想要跟于烬落再深入地谈谈。 “‘没有雷霆手段,莫行菩萨心肠’,这话想必你也听过。” 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她也放平了声线,“我个人十分认同这个观点。” “尤其本身就处在这么一个复杂的圈子里,不得不得平添几分‘凶狠’,否则就只有被人敲骨吸髓,吃干抹净的份儿。” “只有足够凶狠和聪明才能保护自己,如此才有那个闲心发展出‘慈悲’来,像那些总是软弱无力的弱者们,总是吃亏,只怕也很难维持住原有那份‘慈悲’。” 鸦隐挺直着脊背,缓步走向了站在落地窗前的于烬落。 她抬起了下巴:“我只不过是鸦家不受宠的二房的女儿——” “又哪里轮得到由我来,对高高在上的公爵之子施展‘慈悲’的份儿呢?” 轰隆的雷声再度响彻云霄,从153层的高楼向外望去,金线般炸裂开来的闪电流窜在拥挤而厚重的乌云里。 “啪嗒啪嗒……” 豆大的雨点从云层中坠落。 这场暴雨来得分外急,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化作了一片雨幕,整个世界都只余一片昏沉。 于烬落低低地笑了,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流露出最原始且残酷的平静来。 这倒与鸦隐预料中的情形不符。 她原本已经做足了准备,或许要应对于烬落更为暴虐和疯狂的一面。 可他却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这让她不得不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他即将宣之于口的‘风暴’。 “我早就知道你的口才十分了得,似乎总能说服于我。” 于烬落伸出右手,宽大而干燥的手掌拢住了鸦隐的手腕,再缓缓收紧,“你总是会赢。” “我这次找你过来,的确有点‘新鲜’的东西想要跟你聊聊。” 鸦隐瞥了眼对方稍显亲昵的动作,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什么东西?” 于烬落咧开嘴,殷红的唇角向上翘起,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成野森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鸦隐:??? 不是,怎么又是一个‘施法’前都没有前摇的选手? 电光石火间,鸦隐已经在脑中模拟出了数种对方意有所指的可能性。 其中最具‘说法’的,就是她跟成野森的地下恋情了。 也对,且不论成野森追着她到戏剧社的事。 单只之前在校医务室里二人发生的那点儿摩擦,或许就已经让面前这个人精,窥探出了她和成野森之间的一点儿不对劲来。 但她并不打算就此认下,反问道:“可以什么?” 于烬落露出了一个暧昧至极的笑,说话的尾音也懒洋洋地拖长,仿佛带着细小的钩子:“可以……这样?” 话音刚落,他将稍一使力,便用巧劲所携带的惯性将鸦隐抵在了宽阔的落地窗玻璃上。 “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