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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3(1 / 1)

哪知刚走没两步,就见又一道由远及近的游艇破开海浪行驶了过来。 鸦隐眯了眯眼,看着豪华游艇的甲板上站着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海风将宫泽迟的黑发吹得凌乱,目光宛如某种实质存在般,穿过空气,紧紧黏在了她的脸上。 随着游艇熄灭了引擎,他不管不顾地跳入了水中,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蹚水走来,一把将鸦隐从海水里抱起,没对她身后的于烬落和柏清多给一个眼神。 然后转身,步履稳当地往不远处在浅水区停泊的游艇的方向走去。 因为姿势的原因,鸦隐的脑袋紧贴着宫泽迟的胸膛。 听着他胸腔里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没来由地生出了一缕心虚之意。 虽说她的确明明白白地说过,‘这样的事情或许以后还会发生’。 宫泽迟也甘愿将自己放到了追求者的下位,对她展开了追逐。 可到底她前脚才跟人黏黏糊糊的一起水疗,一同晚餐,一块儿潜水,宛若亲密无间的情人一般—— 后脚就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船,还跟对方一块儿出去夜钓。 虽说平白遭了难,流落到了荒岛上也没发生什么,但被宫泽迟‘当场抓获’,还是难免有些尴尬。 他要是能说点什么斥责的话,又或者不满的抗议之类的行为,她还能松一口气。 可这人偏偏一言不发,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要不是她能听见他急促失率的心跳,还真以为他冷静得很呢。 鸦隐偷瞄了一眼他线条分明的下巴,上面隐约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 再想到他看向她时,那双浅绿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没来由地生出了一点儿危机感。 原本被她源源不断汲取着暖意的胸膛,忽然让她生出了一股冷意,像一座亟待喷发的,覆了雪的火山。 感受到鸦隐打了个寒颤,宫泽迟立马紧了紧胳膊,低声道:“上了船就不冷了。” 见对方终于开口,鸦隐便想趁机安抚一下对方的情绪。 可刚张了张嘴,便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于烬落的声音:“带我一个呗。” “我跟阿隐吃了好大的苦头呢,会长你的船上应该有干净的衣物吧?游艇折返的速度也快,我好早些跟我父亲报平安……” “你应该不会这么小气的吧,宫会长?” 第266章 安眠药 话音刚落,于烬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偏头一瞧,海上又由远及近地驶来了一艘艘游艇,空中甚至飞来了好几架直升飞机,发出轰隆的噪音。 宫泽迟头也不回:“接你的人来了,再见,于烬落。” 于烬落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一点一点的褪去,直至消弭无踪。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一队身着制服的警卫队,以及从落地的直升飞机上下来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口腔里的血腥气,再度弥漫了开来。 “你的脸都烧红了,还说没事!” “还好你家里派来找你的人也到了,赶紧处理伤口,吃药。” 耳边依旧响着柏清无休止的聒噪,落在他的耳朵里却依然变得模糊不清。 那些狰狞的,扭曲的面孔再度挤压到了他周围的空间,不停地冲他伸出手。 有的哀嚎不止,有的依旧发出一些字句不明的呓语。 他知道,他们又来了。 那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疗队,可不仅仅是治疗他感冒发烧的生理病症的。 更多的,还是为了治疗长久根植于他脑子里的那些说不清的念头的。 从小到大,精神病给他带来的最大的一个好处是—— 他根本判断不出来,到底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胃病、休息不足、风吹多了、晕车、心率变化、吃坏了肚子、体温过高、体温过低、睡不着…… 还是躯体化了。 于烬落紧紧地盯着被宫泽迟抱着远去的鸦隐。 直到她被送上了游艇里,也没有再回头来看他一眼。 在他身后的沙滩上,附着在树枝上猎猎燃烧的火焰,也逐渐因为失去了燃料供给而变得越发微弱。 他觉得他自己,似乎也快要烧光了。 - “叩叩叩。” 门外传来了一道有节奏的敲门声,鸦隐忽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浴缸里睡过去了。 “你还好吗?” “说话,不然我进来了。” 鸦隐一看水面上堆叠的白色泡沫早已消散,在清水下自己的身体一览无余。 忙不迭开口:“我刚刚不小心睡过去了,马上就出来!” 她摇了摇头,迅速扯过一旁椅子上的浴巾,将身上的水渍擦干。 视线触及到置物架上叠好的睡袍和里面成套的白色内衣,她又尴尬地动了动脚趾。 不过很快这点儿小情绪又被她抛到了脑后,尤其是在她发现尺寸与她的身材完全贴合后,又挑了下眉。 一边为宫泽迟的细心周到而感到满意。 一边又觉得自己勘破了,对方掩藏在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的皮囊下的,另一面。 然而在游艇自带的浴室里泡完澡的鸦隐,并不知道等在外面的宫泽迟,已然经历过了无数次内心的挣扎。 他在鸦隐进入浴室后,便坐在外间的大床上发了一小会儿呆。 然后便有条不紊地下到一楼的船舱,从储物柜里取了支朗姆酒返回了房间。 与此同时,同样被他拿在手里的,还有一小瓶安眠药。 他起开了酒瓶,瓶口倾斜着往杯子里倒下了琥珀色的漂亮酒液。 这是他专门为鸦隐准备的中度陈年的朗姆酒,在烧焦的白橡木桶中陈年,颜色变得更深,比白色的轻朗姆酒更具风味。 而黑色的朗姆酒又因为在烧焦度较深的桶中陈年的时间较长,被赋予了强烈的蜜糖和焦糖的风味,偏甜,她不喜欢。 只有琥珀色的朗姆酒,才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他从小就拥有良好的学习习惯。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得到鸦隐的心,便做足了功夫去了解她喜爱的,讨厌的一切。 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那些枯燥的岁月,使得他锻炼出来了远超出与常人的定力和忍耐力。 可心头盘桓着的那条名为‘嫉妒’的毒蛇,却日日夜夜,不断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控力,会崩塌得那么快。 她是故意在惩罚他吗? 惩罚他一开始只是为了挑选一名合格的联姻对象,自上而下地将她当作一个无非漂亮点的物件,评估打量。 惩罚他在和她相交的同时,也没有去停止接触其他评估后条件不错的联姻对象,‘三心二意’的想要找到最优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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