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做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明远带了方熙年三五年了,对这祖宗的脾气秉性也算是摸熟了。这会也觉得自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气急败坏地抱怨:“你别老一天知道知道的。说真的,也就我这么疼你!”
只不过抱怨完了又长叹出一口气,到底是心软了下来,“哎,算了,大过年的不提这些。”
“虽说你这一年都没叫我省个心,但这马上年关将至了,有什么事儿都过完年再说吧。”
“小祖宗,到时候来家里一起团年吧。”
方熙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人确实不太舒服。
这会听着这话竟然觉得有点眼热。
但还是扯了扯嘴皮,没正经地笑说:“到时候还再说吧。”
“急什么。”
他都这么说了,李明远也不好再继续劝了。
冬季绵长,混合着李明远一声声的叹息,便显得愈发悠长了。
……
也不怪李明远急。
这的确是没两天就到了年关。
大年三十这天,薄邵天他爸风尘仆仆地从国外赶回来,末了还塞给薄邵天一些让助理准备的礼物,说里头还有给方熙年的。
“这大过年的,怎么不叫那孩子也过来?你们虽说是离了——是真的离了吗?你什么事也不爱跟我说,跟你妹妹一个德行……”
“算了,大过年的不提这些不开心的。总而言之,我听说那孩子他妈是今年走的,是不是?那他现在也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啊。”
“你还是对他好点。两个人相遇就是一场缘分,那话怎么说来着,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唉,一场婚姻,一场修行……”
他爸或许是上年纪了,总爱感叹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就连微信名字也改成了苦行僧,以至于后来家族聚会,但凡有人问起他爸,他妈唐明玉总少不得要冷笑一声,然后阴阳怪气一番——
“哦,你说那个苦行僧啊。”
薄邵天这会坐在沙发上,有些凉薄地听着他爸在这儿谆谆教诲,心里冷嗤一声,总觉得他是在哪个小情儿那儿又受了点什么气。
只不过想起方熙年……
薄邵天黑眸微沉,拿出手机来又没再有动静。
算算时间,他们结婚也快三年了。
这三年里,每个除夕夜他们都是一起过的。
“……给天音打电话去了吗?她今年还是不回来?我有时真是不明白,我们到底怎么她了。”
“你就说说吧,这些年来我们吃穿也没短她的,不疼她?哪儿不疼她了?我看她现在就是翅膀长硬了,不要我们老两口了!”
“我告诉你,你别去理她!别惯着她这破脾气。你让她自个儿在外头呆几年,受几年的毒打,自然就知道还是得回到我们身边了。”
……
……
……
他爸冷哼一声,倒是一副很会拿捏别人的做派。
他妈唐明玉听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懒得搭理他,只不过手上也的确是没再给二女儿打电话,反而是给秦淼打去了——薄天音叛逃出去的头一年,唐明玉就认了秦淼做干儿子。
唐明玉也是上年纪了,身边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至于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邵天,你记得去问问熙年那孩子。”
“他真不准备跟你过了,也不至于连我们也不理了。”
“这大过年的,你别让他一个人。”
“……”
听得烦。
薄邵天放下酒杯,抄起外套就走出了门。
他爸还在后面喊。
“诶——!”
“这孩子,怎么也这么不省心了。”
“他都省心了这么多年了,叛逆一下又怎么了?”
唐明玉倒没觉得这是多大个事儿。
……
眼见着年关将至,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倒是热闹非凡。
方熙年原本对过年这事儿就没多大的兴致,今年也算落得个清净,囤了点年货就索性窝在被子里,百无聊赖地刷起垃圾消息。
网上再度因为秦淼那对儿吵翻了天了。
「重刷一次为什么觉得孙长宇那么搞笑?秦淼都领你来上离婚综艺了,他为什么还觉得他俩好着呢?????」
「就他这样的,估计秦淼领他进民政局了,把证领了,他估计都觉得人跟他闹着玩儿呢。」
……
……
……
「孙长宇心里多半是觉得,离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