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啦,走吧,我们去涂药。”
从前没人会这么温柔的叫他,季淮牵着沈云清的手,心中酸胀。
自从他阿爷去世后,他没有哭过一次,这一次他竟产生了想哭的感觉。
沈云清拉着他坐下,轻轻擦去他眼角溢出的泪,一点点仔细地给他涂药,涂完药后,把他抱在怀里,“你只是长大得太早了。”
“你也可以难过,可以委屈,虽然你早已顶天立地,但现在有人在意你,心疼你。”
季淮趴在沈云清的肩膀上,终于能像个孩子放开了哭一场,将这么多年的苦与难都哭了出来,从今往后,他只有甜没有苦,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过去。
经过这些事,两个人比以前更加亲密,第二天早上沈云清差点没起来。
他揉着腰,收拾好了去院子里找季淮,两人一起吃饭,现在季淮要是在家起得早就会做点简单的早饭。
两人昨天夜里合计了一下,还是要买一个板车,要不干什么都不方便。
为了省钱,他俩准备自己出木料,再去找木匠做板车。
自己去山里弄很麻烦,正巧村里有人盖新房,有多余的木料,季淮就琢磨去买一些。
两人去问的时候,那户人家很高兴,很爽快地就答应卖给了他们,毕竟剩下的木料一般没什么大用处。
最后只花了340文就买了下来,沈云清很高兴,没想到能这么便宜。
季淮将买下的木料送到木匠家,定好了日子来取板车就成了。
好不容易有空闲,季淮还带沈云清去了一趟镇上。
沈云清好久都没去过镇上了,来的一路上都很高兴,还跟季淮讲他小的时候去镇上在糖葫芦摊子前走不动道的事。
到了镇上,季淮让沈云清等一会儿,自己去了糖葫芦摊子给沈云清买了一串回来。
沈云清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开心地接了过来,“现在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馋啦。”
沈云清咬了口糖葫芦,酸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吐了吐舌头,“好酸。”
沈云清将糖葫芦递到季淮嘴边,“你尝尝?”
季淮摇了摇头,“你吃吧。”
沈云清坚持,“你尝一口,快点!”
季淮无奈咬了一口,也笑了,“嗯,确实很酸。”
不过,也甜甜的,很好吃。
两人逛了一会儿,买了点米面和肉,还有一些豇豆,因家里还有个小傻,又要了点没有肉的棒骨,老板很大方地给了,还说下次再来。
冬日要不了多久就到了,沈云清想要去买点布料和彩线还有棉花,提前把棉衣做出来,剩下的料子到时候在家绣帕子,他绣活很好,应该能卖得不错。
来了一趟镇上,花了足足二两多的银子,沈云清还肉痛一阵。
买完东西,夫夫趁着太阳还没下山,赶紧回家了。
沈云清将棒骨扔给了小傻,小傻咬着尾巴在棒骨周围嗅来嗅去,最后一口咬住,躲了起来。
想着他是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沈云清站了起来,笑骂:“真是个小馋狗。”
沈云清将豇豆拿出来洗干净晾了起来,晾干水分后放入坛子中,加入盐巴、辣子、姜片和老蒜,最后倒了些温水封存起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吃上酸豇豆了。
等到板车拿回来,就要收苞米了。
一大清早沈云清跟着季淮一起爬了起来,洗了脸,垫口饭,就下地去了。
沈云清头和脸都用布巾包了起来,因为苞米杆子会刮脸还会掉屑,帽子带不住,只能用布巾包。
季淮拉着板车,里面放着镰刀和背篓。
到了地里,俩人一人背个背篓,直接并排选了一垄就开始掰苞米,想趁着太阳还没出来的凉快时候多干一点。
沈云清有些手生,他以前在家时,地里不缺人手,他娘心疼他,只让他留守做饭。
季淮就不一样了,掰苞米掰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和沈云清差了一大截。
渐渐地,沈云清也上手了,速度也提了起来。
背篓里装满了就要倒到板车里,没有多久,板车就满了。
季淮拉着板车运粮回去,沈云清在地里接着干。
午饭两人依旧是垫了一口干粮,就又开始了。
第二天沈云清起来时,险些没起来,他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浑身酸痛。
季淮给他捏了捏,不想沈云清继续再去了,剩下不多,他自己一个人干也用不了多久。
但沈云清坚持,又跟着去了,两天左右,两人就把苞米都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