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季淮态度强硬地让沈云清待在家里,自己把剩下的苞米杆割了。
沈云清也没闲着,坐在院子里给苞米脱皮,他以前经常干这活,手很快,一天就脱出了一堆。
等季淮收好了苞米杆,沈云清也将苞米皮都脱好了。
苞米杆挨着院墙码成一摞,过冬的时候可以用来烧。
脱完皮之后的苞米,还要用手搓苞米脱粒。
弄了十多天,两人可算把地里的活弄完了,可是这样也不能闲着,马上天就要冷了,沈云清要忙着做棉衣,季淮要把院子里种的萝卜和白菜收到地窖里去。
沈云清去年刚做了新棉衣,今年就没做自己的,光给季淮做了一身深色的袄子,足够耐脏,棉鞋倒是两人一人做了两双。
沈云清做好后将季淮叫进来试衣,穿着大了些,是沈云清故意这么做的。
沈云清给季淮正了正衣襟,“正好,肥点到时候里面好加衣服。”
他指了指一边的鞋子,“鞋子也试试,鞋底我纳的可密了,还在上面缝了棉垫,肯定又结实又保暖。”
试过了衣服后,季淮摸了摸软和厚实的棉衣和棉鞋,然后爱惜地放进了炕柜里。
铺好了被褥,两人一起进了被窝,季淮搂着沈云清亲了亲他的额头,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
沈云清警惕地看着他,“今天不许了。”
季淮僵住,手还是没有抽出来,“嗯,睡吧。”
然而今晚终没能如沈云清的意,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20章
不过半个月,南山村的田收都差不多完成了,因此也到了要交税的时候了。
大陈实行的税法是一年两税制,分为夏税和秋税,除此之外还有丁税等各种杂税,现在征收的就是秋税。
季淮早早就将要交的粮食拿了出来,一袋袋装到板车上,一会儿要送到周文耀家登记,再统一交上去。
沈云清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些粮食有些不舍,还没捂热乎就要送走了。
现在两人手里没有多少地,一共也没收多些粮食,交完税后也就所剩无几了。
“我先去里正家里了。”
跟沈云清说了一声,季淮就拉着车走了。
交完税后,两人又清点了一下家里剩下的粮食,根本不够今年剩下几个月吃的,索性将剩下的新粮卖了,又添钱买了许多旧粮,只有够度过一个冬日的就好。
趁着有空,季淮又带着沈云清上了一趟山。
沈云清背着背篓跟在季淮身后,手里拿着小刀,见到什么能吃的野菜就挖上一点。
季淮在前面拿着一根大杆子,两人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打板栗。
沈云清扒拉开快有他半人高的野菜,突然看见了黑色的果实,一串串的缀满了枝头。
沈云清兴奋地叫季淮过来:“老季,快过来,你看这有什么!”
季淮本想过来,后知后觉地愣在了原地,他似有些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
沈云清看他,倒没觉得有什么,挠了挠头,“老季啊,我娘就这么叫我爹的,有什么不对么?”
季淮挂着脸抿嘴不说话,站那不动。
沈云清知道他是不开心了,跟他耍脾气,“那叫你小季?”
季淮不动。
“小淮?”
季淮刚要动。
“淮淮!”
季淮动了,脸上飘上一抹可疑的红色,“就这个。”
两人一起品尝了美味的龙葵果,汁水香甜,可惜不能多吃。
山上有很多板栗树,季淮挑了一棵板栗看着比较多的,让沈云清站得远一些,拿着杆子一下一下将板栗都打了下来。
沈云清等到季淮打完一棵,才乐颠颠地去下面捡板栗,因为怕扎手,他特意捡了两根木棍夹。
不一会儿就夹满了一背篓,季淮将自己的背篓和他换了一下,然后带着他往山下走。
顺路还能挖点野蒜和野葱,偶尔可见几棵拐枣树或是山楂树,可惜拐枣和山楂已经被人摘的差不多了,两人挑了些好的摘了,勉强装满了一小布袋。
上了一趟山,可谓是满载而归,沈云清将能晒干的野菜挑了出来,把杂草弄干净放在席子上面晾晒。
摘的果子都放在阴凉处,平时可以当个零嘴,想吃就洗来吃。
板栗剥去外面刺人的壳,一个个粒大饱满,挑了几个拿出来,剩下的全都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