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顽症起于寒,凝结于身,乃是母体经年月累所致,并非灾星厄命,可先后已亡不可追由,老夫闻古经所载:敏山上有木焉,其状如荆,白华而赤实,名曰蓟柏,服者可不寒,正对公主寒症。”
“老夫欲寻此柏木,恐不能时时看顾公主...”
怪疾需怪医,徐医师曾是江北一带的名医,沈家用巨额的钱财将徐医师收紧府邸里给李笑笑看病,便是因为她的病实在怪哉。
换了寻常的医师,恐怕不能胜任,李显倒未考虑过这点,彼时听着徐医师说,不禁沉思起来:“徐先生可是要带着笑笑一同?”
“如今已是冬初,蓟柏耐寒,可公主不适合多周游调动。老夫记得之前,一直是东厂的人在照料公主,未曾出过差错。依照老夫之意,不如将公主送于...”
“送于厂公身边。”
“陈菩?”
“是,老夫敢以性命担保,陈姓的厂公绝不会有害于公主分毫。”徐医师重重点头。
“...”李显却犹疑,上下打量了眼徐医师,未曾从老人脸上看到分毫异色,方才沉了口气。
他未曾带回自家小妹妹的时候,在陈菩那边好似却是没有什么病症,只是挨了些李宝儿她们的欺负,这些李显是知道的。
可他掏空了脑子也没想到徐医师想把李笑笑送到陈菩身边,他身形震颤了下,而后缓缓上前跪了许久的老者扶起来:“本宫会许护卫随行徐先生,徐先生一定要寻到蓟柏治好笑笑。”
“至于其他,本宫思量一番...”
让李笑笑入宫,在陈菩眼皮底下过活,已经是李显能容下的最大限度,彼时叫陈菩看顾李笑笑,无疑是要求那个奸宦,时时将自己的小妹妹带在身边,李显忍不了这些。
他的妹妹喜欢陈菩,在那奸宦手底下失了性子,只会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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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的冬,连太阳都透着一股子冷,李宝儿从来都没生过这么一场大病,气闷外加风寒,病倒了一向身子强健的,前些日子还在风口上吃酥山的她。
什么风口作画啊,牛乳酥山啊,李宝儿一下子都觉得成了拖累她的累赘。
不过大抵是她底子好,即便是病了,也不似某些娇滴滴的小东西,一梦不醒。
她太清醒了,清醒的脸烧到极点,脑仁里的嗡嗡痛觉还感知的格外清晰。
临秀头回照顾染了这样严重风寒的李宝儿,仆随主,临秀心里对造成这一切的陈菩也有些讨厌。
可陈菩是东厂的人,她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