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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0(1 / 1)

天而降,当情爱与权势里应外合,人命也不再重要,人类的权柄无比的渴求一场洪流,冲毁一切,再重新建立秩序。 人一但被强大的世代洪流所裹挟,连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是去救别人? 偶尔会有被抄家的人在街角发出泣血的哀鸣,但转头又消失在人间,没人知道他们死到了哪里去,而李观棋也听不见这些声音。 他早已踩着公主的裙摆站到了王朝的顶端,远远眺望战局。 他需要一场胜利,唯有胜利,能让他继续留在权势的巅峰,唯有胜利,才能让他压下所有对他有意见的政敌,唯有胜利,才能让他得到他想要的。 —— 这一场战争接连持续了几日。 北定王的整个营地都被血锈气浸透了,日夜不停的战争使伤员越来越多,宋知鸢身上的任务也越来越重。 她不仅要每日核对粮草,还要操心军营里面的草药,甚至还兼接了一趟“护送伤员”的任务。 因为有一大批伤员无法战斗,放在战场也会死,干脆放在空荡荡的粮车上,一起送回到长安去。 战争已足够磨人,偏这时候又落了一场雪。 北风卷地白草折,长安冬月连飞雪。散入帐帘湿罗幕,狐裘不暖棉衾薄。将军长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起霜。营帐血凝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宋知鸢站在这一场雪里,遥遥望着粮车,从早望到晚,从去望到来。 这粮车载着沉甸甸的人去,又载着沉甸甸的粮食回,以单薄的人身趟出来两条生命之路,宋知鸢每天白天忙的跟陀螺一样转转转,晚上都焦虑的睡不着,躺在帐篷里辗转反侧,怕粮草不够,怕营地被冲破,怕夜间被偷袭,人睡觉的时候都是不安稳的,帐外面晃个影子,都会提心吊胆的盯着看。 实在是熬不住了,她便起身去找耶律青野。 以前觉得耶律青野身上太热,太烦,但现在,夜色寂冷时,她突然很怀念他身上的温度。 想被他抱在怀里,嗅他身上的味道,被他用略有些刺人的下颌蹭过,然后窝在他怀抱中汲取力量。 可她也没能瞧见耶律青野,帐篷口的亲兵远远见了她,就快步走上来,将她拦回去,语气中略带几分沉重,道:“宋大人,将军现在正在议军政,没空见您,您且稍微等一会儿。” 他一说话,口中都喷出一阵阵热气来,在半空中飘成白雾。 看见对方眉眼之中难以掩盖的倦怠,呵帐篷内隐约传来的争执声,宋知鸢就知道了,这是真没时间。 耶律青野平时给了她很多特权,她在军营之中与赵灵川的地位是相同的,只要不是在处置公务,他都允许她随意进出,门口的亲兵也从来不拦着她,现在她被拦了,也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 她只得点一点头,再从帐篷前离开。 当夜,两军对垒,宋知鸢则留在营地里盘点粮食。 她是不可能上战场的,她这小胳膊小腿,刀都提不起来,一支流箭过来就能要她的命,还是安安稳稳苟着为上,等回头,要是北定王军真败了,亲兵还得第一时间带着她逃跑回长安。 战败和死亡的阴翳如影随形,如同一把大刀一样压在脑袋上,每一场战役,她都要熬到结束,才能放松心神,回去歇息片刻。 而今日,她在营地之中接收一批新的粮食和物资时,营地里突然生了一件事。 她远远瞧见一伙儿逃难的人家被军兵压着、关进了军营的牢帐中。 军营有一个专门的帐篷,被重兵把守,里面时不时还会传出来惨叫声——宋知鸢知道,那是牢帐。 牢帐里面关押的都是一些从对面抓来的俘虏,探子,细作之类的人物,北定王会对他们严刑拷打,试图从他们嘴里面挖出来一些关于廖家军的事情。 宋知鸢从来没去过那个帐篷,她知道那里不是她该去的,她偶尔看到有人被拖进去,也会远远避开,但是今日,她瞧见这一伙儿人家被押进去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因为这户人家的人看起来不像是细作,他们一眼瞧着就是大户人家,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不惑年岁左右,身后跟着一群美夫人,按着穿着可以分出来是正妻和各种小妾,最后面还跟着一些幼童,一瞧就是夫人和小妾生的孩子。网?址?发?B?u?页??????????è?n?②????????????????? 哪怕是逃命路上,夫人们发鬓衣裳也是齐整的,幼童们也是面色红润,瞧着就是没饿过。 最关键的是,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气度不凡,脚上穿着的还是官靴,看起来并不像是敌军派过来刺探的细作。 谁做细作、刺探军情,还带着自己的妻儿老小一起上阵呢?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ⅰ????????€?n???〇?Ⅱ????????o???则?为?山?寨?站?点 这群人看起来更像是逃战乱的,而且看他们这仪态就知道,不是风餐露宿、骑马赶路的,而是乘坐马车,一路养尊处优的逃过来的,他们一定有很多亲兵跟随、丫鬟伺候。 自战乱以来,洛阳城方向的人都开始逃难,有的南下有的北上,也有的就近直接去往长安,路上会有很多行人,之前北定王的军队看见这样的行人从来不会阻拦,甚至还会给他们指路,让他们早点回长安。 所以,北定王军队突然抓了这么一堆人看起来很奇怪。 但她也只是远远看了看,并没有直接过去,但是她远远听见那户人家里的正妻一直在喊:“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乃是当朝帝师!” 提到帝师,宋知鸢远远望了一眼。 她还真知道,原先永昌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先帝就给永昌帝选了一个太子太傅,后来永昌帝即位,太子太傅就是帝师,用以辅佐永昌帝,但很可惜,这位帝师一起被留在了大别山。 帝师年迈,身子骨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这如果是帝师的亲女儿的话—— 宋知鸢背对他们,避免对方瞧见自己的脸、生出祸端,一边往自己的帐篷里走,一边开始暗暗回想,帝师亲女儿嫁给谁来着? 那是她未出生之前的事情了,只隐约听谁提过一耳朵,但她实在是记不得、想不起,想的抓心挠肝也记不起来,只能揣着一肚子疑虑回了帐内。 她前脚刚回来,后脚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军队归营的声音。 是北定王回来了! 宋知鸢眼巴巴等了很久,等到军队的人归帐之后,她才往北定王的军帐里去,这一回她过去,帐篷门口的亲兵没有阻拦,任由她走进去。 她走入那个熟悉的帐篷之中,又撞上耶律青野受伤。 几个将军在一旁短暂的探讨是该继续打还是撤退,宋知鸢根本没在意他们,她的目光绕过人群,落到耶律青野身上,心底里期盼,说不定耶律青野又跟她开讨厌的玩笑,等她扒下他的纱布,就会看见里面只有一点点小伤口。 但这一次却不是。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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