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第95章 攻入长安小侯爷和宋知鸢和永安/血债…… 老侯爷连理由都给小侯爷找好了,他找了个自己病危的理由,说是岁数大了,快死了,临死之前就想见见孩子,要小侯爷以此为理由赶紧回东水。 小侯爷这辈子都不要进长安了! 家书翻到最后,父亲字字切切,谆谆教诲,每一个笔锋里似乎都藏着将自己儿子送来长安的懊恼。 若早知道这一趟这么不太平,他就把儿子扔东水,自己过来了呀! 他不信长公主还能瞧上他这张老脸! 小侯爷瞧着这信,瞧着瞧着,心口便微微发酸。 凡人庸俗,爱是世俗牢笼内的一瞬意外。 如同他无法控制的给永安开了一条活路一般,他的父亲也如此。 只要自己爱的人能活着,那他们愿意承担更多。 只是他还不能走。 小侯爷垂下眼睫,脑中想的都是永安。 他既然与永安已敲定终身,就不能抛下永安离开。 不过,他身为大陈人,也不会去叛国。 他会带着东水军打到底。 永安输了,他会向永昌帝请罪,请永昌帝将永安的尸骨给他,让他以未婚妻的身份敛骨,永安赢了,他也会跟东水军打到最后一刻,哪怕永安的刀锋要落到他的头上,他也不会放弃抵抗。 他先国后家,先人后己,他先是东水小侯爷,然后才是顾水寒。 他绝不会因为他爱永安,就带着东水所有人而叛入敌营。 人活在世,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他不会说永安错,也不会说自己对,很多时候,人就只能站在一个灰白的地方,苟且的活着。他只要对得起东水的供养,对得起大陈的栽培,最后,对得起永安,这就够了。 这场仗,不管永安是赢是输,他都要亲眼看着。 小侯爷思虑之时,帐篷外传来些许 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抬眸望去。 厚厚的羊毛毡帐隔绝了一切,他什么都瞧不见,只唤了一声:“何事?” 毡帐外没有人应答。 下一息,小侯爷突然想起那一日太后帐中起火一事,顿时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将桌案上的烛火拿起,扔到一旁的羊毛毡帐上。 羊毛毡帐起火的同一刻,小侯爷的帘帐“呼”的一声,猛然由外被人掀开。 —— “什么声音?” 北定王营帐之中,宋知鸢从混沌中醒来,一睁眼,便瞧见耶律青野正在蹑手蹑脚的起身。 耶律青野这段时间总这样,一天其实都睡不了两个时辰,一忙就是一整日,人都病成这样了、马都骑不上去了,还要去忙军政。 这一日又一日,消耗的都是他的命数,宋知鸢偶尔会因此而心疼。 猫猫心疼也不会说出来,只会自己沉闷的坐着。 耶律青野不想叫她心疼,所以多数时候都偷偷走,在她没醒之前再回来,原本这一招是可行的。 他以前身手那般利落,可以直接从床上翻下去不掀起来一点动静,但现在不行了,他的腿都站不稳,下床的时候都隐隐发抖,人是走不了多久的,所以现在下个床居然都能叫宋知鸢听见。 她困极了,柔顺黑亮的头发被睡的毛毛躁躁的,裹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眉眼惺忪的瞧着他。 是一只困困猫猫。 见他起身,宋知鸢就猜到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皱在一起,冲他抱怨:“怎么又要走?” 猫猫在撒娇。 纱帐内昏暗,外面的火柱透进来一点暖橙色的亮光,她迷迷糊糊抬起脑袋的时候,亮光落到她的脖颈上,能看到上面一点亮晶晶的丝绸泠光。 猫猫很可爱。 “东水营地出事了。”耶律青野并不隐瞒她,他对她一向是能说的都告诉她,她问了,他便道:“我现在得去看看。” 宋知鸢瞬间惊醒。 “东水营地怎么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赶忙捞起来一旁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 东水军与北定军两军一起作战,明面上是以北定王为首,但实际上,东水军自成一派,并不肯让北定王插手政务。 眼下能让北定王去,那一定是出大事。 东水营地出了事,对整个局势有很大影响,眼下正在打仗啊! 她也想跟过去看,但又顾忌自己的身份,迟疑了一瞬。 她还只是个太仓属令,太多私密其实都轮不到她知道。 她迟疑的一息间,耶律青野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猫猫犹犹豫豫,想去又不敢去,瞧着可怜极了。 是一只乖猫猫。 乖猫猫是有奖励的,她可以做任何事。 “随本王同去。”他道。 有耶律青野在,谁敢说一句“宋知鸢逾矩”? 宋知鸢抬头看他。 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被他揉的更乱,一张圆嫩嫩的小脸蛋上带着睡熟后的红晕,他一揉她,她就往他怀抱中一挤,整个人都陷进去,抱个满怀。 光抱还不够,宋知鸢抬起头来,用面颊上软绵绵的肉蹭着他的腰腹,声调娇滴滴的夸他:“王爷真好。” 好乖。 耶律青野满足的喟叹一声。 他其实很好哄,只要顺着他的脾气夸一夸,能把他夸的不分东南西北,宋知鸢之前的过程有错,但对耶律青野的判断没错,他就是个极端的掌权人,想要什么,不能和他抢,要窝在他的膝头轻轻地哭。 两人短暂温存片刻后,共同起身出了纱帐,在帐篷内跪坐好。 帐篷的门半拉开,能看到帐篷前站了一队亲兵,见了北定王坐在案后,外面的亲兵忙上前来,道:“王爷,今夜长安中使者偷袭东水军营帐,被东水军发现,互相缠斗间,小侯爷受了重伤。” 宋知鸢坐在耶律青野身旁,听的脑袋发昏。 “人在何处?”耶律青野问。 “回王爷的话,东水军人多,已将长安中的使者抓住,据说是开了私刑,属下不敢多探,东水小侯爷受重伤,请宋姑娘来见。” 宋知鸢听的打了个激灵。 “请我?”她咬着这两个字,下意识抓住旁边的耶律青野的袖子,有些茫然的问:“为何请我?” 她跟这位小侯爷可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亲兵忙道:“回宋大人的话,属下不知,小侯爷并不曾多言。” 宋知鸢转而去看耶律青野。 耶律青野神色淡然,语气平和道:“你若想去便去。” 耶律青野与那位东水小侯爷交谈过,且东水与北江接水,二人稍有几分了解,他不认为东水小侯爷会害宋知鸢。 宋知鸢斟酌一番,道:“去。” 虽然不知道人家叫她做什么,但是时局正急,她愿意过去听一听。 宋知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