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更紧,不时拨弄她鬓角的头发。
“我哪有冷落你啊,没时间嘛,你可不要生气啊,我和母亲,你也是知道的,舅舅虽然够冷酷,好歹也是舅舅,你就当帮我这个忙,我从没求过你,而且舅舅要是站你这边,对你也有利不是吗?”
“那父皇应会怀疑我的忠心了。”
他低下头要吻她却被一闪而过。
“你方才还说我,这可不行啊,你敷衍人倒是有一套,你的地位之稳固旁人动摇不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若真的是稳若泰山,今日我就不会设局了,你的舅舅——锦衣侯,是个烫手山芋,唯一可解的方法,大概只有他放兵权。”
岑炯源这次回来,打了胜仗,在军中名声大噪,多年来他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对皇帝而言这是非常忌惮的。
“原来如此,是我想得简单了。”
她面上失落。
“夕夕,打个商量,跟我……”
沈雁栖急忙捂住他的唇,她明白他要说什么,这就是万万不行的,急忙转移话题。
“我定国公府,还有些事情,不过我要问你,沈如锦,你将如何处理?”
这是个两难的问题,但其实也还好,就是陆行云不知他过去的未婚妻其实也是她。
他果真面露难色:
“我,雁栖,小时候她救过我的,所以,你能留她一命吗?你大可放心,我跟她除了救命之恩再无其他,我从始至终都喜欢你。”
这并不是她期许的答案,可也是他唯一且正确的答案。
“可是我听说你们经常单独相处,两小无猜。”
那时候她被岑炯源欺负了,第一时间找他诉苦,怎么在他嘴里,这些都只是往事了?
心中莫名苦涩。
沈雁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两个都是她,难道那些回忆于他而言竟然都算不得什么?
无论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沈雁栖都希望在他心底里留下无可磨灭的痕迹。
陆行云的语气越发委屈。
“小孩子不懂事的,你要是因为这跟我生分,我找谁哭去。”
沈雁栖眼睛有泪光,陆行云仔细帮她擦拭。
“怎么又落泪了,真的没有什么,说回方才的事,你给我一个准信儿,我随时接你。”
“应该,半个月后就成,我还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
陆行云用唇封住她的口,手捧着脸颊,唇齿相依,大舌在口中扫荡,她几乎失去掌控力,像一潭死水依偎在他怀里。
“今日的混账话尤其多,那日我孟浪过头,反复深思,决定分房睡,她到来找过我,没多久我就发觉不对劲,加上成王进京,我忙得一塌糊涂,若不是因为这,我一定一早就认出你了。”
若是放平时他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心上人,只怪那时特殊,那两日他的态度不好,吼了她,真是不该,他也一直活在悔恨当中。
“哦?那算我冤枉你,对不起了,慕容的婚事,唉。”
这也是沈雁栖所忧心的事情,慕容安平素大大咧咧的,到婚姻都不能做主的时候,一定尤其伤悲。
而且沈瑜也是陆行云的人,这件事他理应是要管的,因为最初就是陆行云主动撮合他们二人的。
“哈哈,我怎么能看着沈瑜爱而不得为情所困呢?放心好了,他们两个还和往日一样闹腾,还有,我会派人将你母亲送出城,她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总觉得你舅舅对你母亲不一般,不过依我看,洛河川性子沉稳,爱慕夫人多年,最为可靠。”
如今定国公已然失势,锦衣侯势大,岑炯源那性子,做出违背人伦的事也并不奇怪,所以岑碧萱只有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可靠的,但是背井离乡也不一定是好。
“我也觉得,不多说了,我得回去,今天又惹事,父亲想必又会说我。那个鸣岚他身上伤很重,我刚给了他一些药,我走了。”
之前还只是跪祠堂而已,沈琢本来就不喜欢她,定国公府的牛鬼蛇神要是给她整点事情,那可就不行了。
“等等。”
陆行云叫住了她,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滚烫炽热。
他拦腰抱起,另一只手的掌心覆于脸上。
“今夜就别逃了。”
翌日,又是满城风雨,沈雁栖自是免不了一顿罚的。
到正午时曲青禾送上一张拜帖,说要亲眼见见她。
娇红正好给她送羹汤。
“小姐,这人是见还是不见?”
“不去见到显得我失了风度,想必这位花花公子已经听说昨天的事情了,嫌我丢人罢。”
“小姐,这样的人可万万嫁不得,您需得为将来考虑考虑。”
娇红不忍看到花儿一样的姑娘就被那纨绔糟蹋了。
“谁说我要嫁了,人肯定是要见的,不过不会这么轻易,这样,你去回复,就说我一定准时到,就是请曲公子注意身份,别被旁人看出来乱我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