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扑面的凉风走过去,胸口抱着他的剑,“遥知大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之前没听主人说起?” “我今天刚落脚,兴许宫主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楚遥知长得斯文俊秀,皮肤白得打眼,卷着潮气的冷风一阵阵往头上吹,他的脸看起来几乎有点苍白。 “哦对了!”楚遥知看了晏星河一会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掌心裹着的油纸,里面藏着的小点心差点被风吹跑,“这是爷爷叫我带给你们的金丝糖糕,我听说慕大哥在这边,先带了点过来给他尝尝鲜,回头再包一份新的给宫主送过去。” 那金丝糖糕表面炸的金黄,千丝万缕像个裹起来的蚕蛹,一口咬下去是个流心儿的,香甜酥脆,入口即化,是浮花照影那地方最受欢迎的特产。 晏星河吃了一口,最初的甜软过去后,他轻轻皱起来眉毛,楚遥知一直留心着呢,看他表情不对,笑吟吟的说,“是不是太甜了?唔,我就知道星河你不喜欢这么甜的。走之前我叫厨娘单独给你准备了一份儿,糖放的少些,在我那儿放着呢,明天给宫主送过去之后,我就把你的那份儿给你。” 晏星河这辈子无亲无故,饿了也只会闷着头捂肚子,学不会张口找奶,受到别人照顾的时候不多。 只有楚遥知心眼儿好,又很仔细,这几年像个大哥哥一样关照他。 起初晏星河还会手足无措的拒绝,后来发现对方的照顾实在太春风化雨了,也不会叫人不适,慢慢地就接受了。他把这些好都记着,浮花照影那边但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他都是冲得最快的那个。 兜头的风冷,晏星河的鼻尖被吹得有点红,换了个迎风的方向站着,给楚遥知挡挡风,“谢谢遥知大哥。” 楚遥知笑了笑,眼睛弯成一个漂亮的弧线。 “诶,不是——你们,”慕临吃得满嘴油渣,听着听着发现哪儿没对,冲楚遥知抗议,“楚兄弟,那我还就喜欢吃甜的呢,怎么没见你给我准备一份儿加了双倍糖的?就晏星河那崽子有小灶啊,怎么,我不是你兄弟?” 楚遥知愣了一下,不太好意思的摆摆手,“不好意思,慕大哥,我以为这糖糕本来已经够甜了,下次再来招蜂引蝶宫的时候,我一定给你补上。” 慕临坐地起价,“好吧,你这话我可记着了啊!反正都要带,楚兄弟你顺便多带几份儿呗,带个十七八九盒的,我拿给手底下的人分!” 这嘴馋的玩意儿。 狐族的美食和他们的美色一样是拿手绝活,每次只有楚遥知过来的时候,他才能吃到那么点儿小零食,这是逮着机会就要趁火打劫。 晏星河别了这快流哈喇子的人一眼,“你差不多行了,我在人族走动,遇见的菜市场的大婶儿都没你会要价。” 慕临张嘴就反驳,“只是十几二十盒,对浮花照影来说还不就是一个上午的事儿啊,这是人家老本行,我只是物尽其用,你别管!” 晏星河无语,“你……” 楚遥知赶紧说,“没关系,要是厨娘知道慕大哥喜欢吃他们做的点心,也会很高兴的。” 这厚脸皮玩意儿叫嚷得振振有词,没过多久就遭到了报应。 铁索桥底下有两个学员打了起来,都是虎背熊腰的大块头,侍卫拉架都拉不过来,着急忙慌跑过来禀报,吃得满嘴流香油的慕大人这才想起自己的本职,一抹嘴巴,赶紧的跟着人过去解决。 走之前他把油纸包塞给了晏星河,后者想起刚才那沾着油污的爪子拿过这玩意儿,顿时感觉整只手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往楚遥知怀里一推,“我好久没见到清风长老了,他最近怎样,族里的事情多吗?” 楚遥知从善如流的接了过来,没吃完的油纸给他一页一页包成平整的方块,放进脚边盖子打开的竹篮里面,“族中琐事我没让他管了……你知道的,老爷子嗜酒如命,可是身子骨又不好,前些日子肠胃犯了病,谷里边儿医师给他请了一大堆,折腾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我把他葫芦里的酒全部换成了米汤,不许他再乱喝了,也不让他碰那些琐碎的事务。这几个月他没事做,成天背着葫芦到处溜达串门,清闲的很,神色也好多了。” 楚遥知成年后,狐族的事他从老爷子那里接手的七七八八,此人心思缜密性格温和,做这种工作简直如鱼得水,往书房里面一钻就是整天,办事效率比老爷子亲自操刀的时候还要高。 W?a?n?g?址?F?a?布?y?e?i???????è?n??????②?????????? 楚清风对他放心,退休后只管一些邻里街坊你踩我一根瓜苗、我占你一寸地皮的鸡毛案子,这些撂下倒也没什么。 但是不让他喝酒,着实让老人家痛心疾首好几天,躺在床上病歪歪的胃疼,还不忘脸红脖子粗的大骂那每天端着碗给他喂药的“不肖子孙”。 晏星河想了想,“幸好浮花照影那边有你和清风长老,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替主人说声谢谢。” 放完油纸盖上竹篾编的翻盖,再站起来的时候,楚遥知离晏星河近了点儿。 江风鼓荡,他低着头看了会儿少年飘飞的衣袂,轻声说,“身在狐族,这都是我应该为宫主做的。” 他说话的声音落下来,晏星河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挨得有点儿过于近了,不动声色往后面退了半步,不知道该怎么接,索性抱着剑又成了块闷石头。 楚遥知看出他的不自在,率先转开话题,“对了,我这次过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在犹豫要不要向宫主禀报。星河,你可以先听一听,帮我拿个主意——” 具体是什么事还没机会从嘴里抖出来,忽然,铁索桥那边传来穿透力极强的狮吼,低沉如闷雷,给附近的石头草木都轰得晃了两晃。 慕临带来的侍卫拔刀围住了一处铁索的锚点,晏星河按住剑柄,冲过去一看,蛇妖侍卫和预备军的成员站成了两个阵营,各自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慕临被两三个人搀扶着手臂,脸色铁青,胸口被有兽爪撕出来纵深的三道豁口,看尺寸,应该就是站在最前面那个须发怒张的妖怪干的。 晏星河看了对面一眼,猜想这应该是只狮子妖。 那充当出头鸟的金毛狮子头被众人一推,感觉自己成了同伴间的老大,石头似的胸肌往上面一提,校服差点被他给撑开裂口。 眼见他又要上演“狮吼功”震慑众人,晏星河长眉一凛,在他吼出来之前剑鞘已至,鞭子似的往脸颊两边的横肉上各抽了一巴掌。 出手毫不留情,硬生生抽破了那层结实的肥肉,凹陷的红痕浸着血沫,像被人蒙住脑袋狠狠给了两记闷棍。 那排山倒海的一声吼,愣是叫这两鞭子给哐哐抽了回去。 狮子精嘴巴一闭,给这口不上不下的气噎得整张脸涨成了紫色,粗糙的毛发朝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