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祖父身体抱恙,想在闭眼前见眼嫡曾孙。可若文茵此生也不想有孩子,彼时在你家,孤身一人该如何自处?莫说别人,就说你,能坚持一生不与她要孩子吗?” 听完后,赵宣佑早已无法保持方才来时的怒火,眼中转而变得迷茫无比。 祖父身体抱恙与他们进京的真实缘由,乃是机密中的机密,是连陛下都不曾知晓的事情。 而面前这同他年岁相当的人,竟就这样将其讲了出来! 再度斗胆看过去,哪怕看不清,他也只觉谢澜面色阴沉得吓人,眼神近乎要化为刀片剜了他的肉,语气中诡谲笑意则近乎瘆人: “……连她是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还想着就这么娶她?” “赵小将军果真是少年意气。” ……这人分明同自己一般年纪。不,还比自己小上半月。 如是想着,赵宣佑近乎要克制不住双腿的发颤。 为何却像个从阎罗那处受刑回来的恶鬼? “莫要再对她有何不该有的念头。” 见状,谢澜语气恢复平和,微微勾起薄唇来。 却叫赵宣佑越发……胆战心惊。 近来京中谁人不知,那兴庆伯似是忽地染上了极厉害的花柳病,浑身发痒溃烂,周身上下满是发臭流脓的烂肉,还发了狂一般匍匐着乱叫乱抓,甚至将自己前来送药的的嫡子双臂双腿尽数打断。 偏偏京中大夫都怕因着入了这府染上花柳病,没人敢去治那冯曜,叫他如今只能跟个人彘一般瘫在床上——这事谁人听了不倒吸一口凉气? 那日同样深觉可怕的赵宣佑握紧了拳,指甲近乎刺进肉里。 这便是他谢澜的手段? 鼓起毕生勇气,他竭力朝那鬼魅般的影子喊道:“国公将她娶回困在闺阁中,便不是不清楚她是何人吗?” 闻言,谢澜微微眯起眼来,自赵宣佑进门起第一次正眼瞧了他一下。 他是如何得知的这事? 对这赵宣佑,他也是解决完那两人后方才收到消息,得知了他对贺文茵的心思,并无旁的印象。 换而言之,他无比确信前世贺文茵身边并没有这么一号人。 除非。谢澜眯眼,她只身一人千里从京城一路逃避追杀逃到江浙,狼狈至极时,赵宣佑知道,但没去管。 正欲细细盘问他一番,谁知下一刻,门外便忽地传来了十四慌张的叫喊声。 “——主子!出事了!” 闻言,谢澜死盯着赵宣佑,只冷声道:“叫吏部尚书等着。” 十四闻言越发急了:“不是尚书!好似是……旁支一姑娘说……” 贺文茵愣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一旁软倒在假山上的贺文君,手和脚近乎不知该如何去放,耳边仍是贺文君方才的叫喊声。 见她如此,一旁那谢家姑娘又是一句冷哼。 “快说啊——你为何要推你妹妹?” 【作者有话说】 这周没有榜单[爆哭][爆哭]心碎的一周[爆哭] 以及这章开始终于要进除了感情外前期最重要的主线了∩_∩宝宝们可以大胆猜猜前大夫人到底是谁杀的—— 第16章 嫌犯 ◎杀人犯的女儿自然也是杀人犯◎ 这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贺文皎走后不多时,尚书府便正式开了宴。这时贺文茵便再也躲不得了,直被众姑娘团团围着说话,纵使有月疏雨眠帮衬着,她也仍是有些应付不过来。 这里头为首的是个谢家姑娘,名唤谢兰莹,倒是比她还大一岁,却是谢澜不知隔了几层的小辈,按理要唤她叔母的。 W?a?n?g?阯?F?a?b?u?Y?e???????w?è?n?Ⅱ?0?Ⅱ?⑤?????o?? 而好巧不巧,贺文茵正好记得她。 那日她同贺大夫人去赏花宴时,曾在人群中听过她的声音。她似是曾同贺文锦定亲的谢家公子的妹妹,正高声对身边人道着平阳侯府如何高攀他们谢家。 如今脸是当真变得快呀。瞧着谢兰莹满脸笑意地同她说着哪样菜好吃,贺文茵只得回以浅浅一笑。 这番场合,谁不虚与委蛇几分呢? 她只是觉得这样都挺累的,明明都还是上中学的年纪呢。 正如是思索着,忽地她便听见了贺文君唤她的声音。 此时人多口杂,哪能将她就此晾着? 于是她只好侧身问道,“四妹妹?” “……三姐姐。”贺文君咬着唇,“可否同我过来一下?我有话想同姐姐说。” 此前,她已同一公子私下定过终身。那人许诺,道他家父母已然同意,只要她能想法子叫他父亲松口,他便能来娶她。 只是那人家世不高,只是一小官家的儿子。若是同父亲或祖母去说,他们定不会同意。 她虚岁已有十四,年岁不小了,前些月父亲来姨娘房中时,曾提及过已然在为她相看人家。 而有日她好不容易去祖母跟前讨她欢心时,也听到父亲似是已经为她定好了人家。细细打听又撒娇一番,才知是户传闻中不好相与的武将家。 ……虽说祖母说那人很好,但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贺文君默默攥紧拳。 她曾听过一次贺文茵挨打——那呜咽声与拳脚声叫她害怕极了,一刻也不想在府中待。若是嫁过去,谁知哪一日这酷刑会不会轮至自己身上? 虽说亲事还未成定局,但过些月想必便要开始换庚帖。她的婚事比不得贺文茵的,过了这关便没得换了,眼下时间紧得要命。 是以她只能拿不向谢家人说出冯曜与余姨娘那事作交换,试图叫贺文茵去父亲面前替她说句话。 但贺文茵哪能同意? 匆匆同贺文君到了一处僻静假山旁站定,她闻言直皱眉头,连连摆手拒绝,便要转身走人。而贺文君见她如此,忙不甘心地去拽她,却反倒一个没站稳,自己将脑袋磕到了假山上。 那谢兰莹便是此时忽地出现的。 近日来,因着兄长被退亲一事,她暗地里受了不少贵女奚落,本正在气头上,却偏偏还要因着家中安排巴结贺文茵,一顿宴吃下来只觉着入口全是苦的。 故此,她方才离了满是语言机锋的宴上,转而出来散心。 谁知如此碰巧一听,才知那贺三姑娘竟此前还同京中素有恶名的兴庆伯定过亲,姨娘还是个杀了人的,甚至同兴庆伯的都儿子私会过! 再一想兄长被退亲时诧异神色,谢兰莹越发觉着气极。这平阳侯府究竟置谢家门楣于何地,又置国公于何地? 他们一支,上下无不觉得国公娶这女子只是权宜之计,为了避避陛下定要同他娶公主的风头而已。 至于情爱一说,压根无人会信。 她便听闻家中长辈讲过,道国公幼时,老国公也曾为他定下过内阁首辅林鹤的孙女。 只是他对那女子无甚关心,甚至连她在他面前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