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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1 / 1)

过后,谢家满门在主子面前连抬头都不敢,哪还有胆量去瞒着他做些下作勾当? 只是贺文茵对此浑然不觉,“只是我今日之事……啊,对了,还有那日的摆件,该如何谢您?” 听着背后分走面前女孩注意的碍事两人已然被带离,谢澜低垂眼睫,温润笑道,“若真是要谢我,不若先改了称呼罢?” 听了这话,贺文茵只眨眨眼。 这便是她不知他是何意了。 自己此前不是同她说过么?怎得连个印象也不曾有? “不是说了么?”如是想着,谢澜只得无奈看向眼前睁着一双圆圆眼迷糊看他的女孩,语气中隐隐有些难以察觉的委屈, “唤我谢澜就是。可你今日却唤了我一整日的国公。” 正说着,谢澜忽地微微侧耳,作出一个听的姿势后,在背后一挥手。而还未等贺文茵回话,他便面含歉意地轻声启唇。 “我有些事需处理,时候也不早了,送你回去好么?” 贺文茵正有此意。于是一步三回头地送贺文茵回府,再三叮嘱她好生吃药好生用膳好生歇息,谢澜方才径直去了京郊一处偏远宅院。 这处院子分明没有人气,却打扫得一尘不染,似是只需有人进去便可直接住下的样子。然则,若是寻常人,只得扒着窗往里头瞧一眼,怕是便会被吓得软了身子。 ——这里头竟全是些被擦拭得锃光瓦亮,却仍冒着浓郁血腥气的可怕黑铁刑具。 面色阴冷地迈入其中一扇由身着重甲侍卫合理推开的厚重铁门,谢澜径自沿着其中狭隘阶梯向下。 越是往下,越是能嗅到一股难以掩饰的腥臭味道。 这味道与其中的脓水气味并着浓郁铁锈味道混合在一起,直叫人觉着又惧又怕,要将昨夜的晚饭也一同吐掉。 更莫提其中没有一丝日光,只能借两侧沾着不明深褐色水液的白烛微微照亮,还有不似人声的哀嚎自其中一遍遍传来,谢澜身后见惯了大场面的侍卫听了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而谢澜置若罔闻。 仅是面若冰霜般向前。 直至周身气息宛若与这牢融为一体般冰寒瘆人,他方才迈入了这地牢尽头一间囚室。 瞧他过来,一守门士兵慌忙吱呀推开染红铁门,又恭敬于特地留下的干净处搬来把太师椅。 “国公这边来。” 瞧见用刑时留下的血/迹,谢澜不着痕迹皱眉,护着那片染了小小墨痕的袖角不被弄脏,方才稳稳坐至了太师椅上,望向身前。 那里竟是倒挂着个人形活物。 他已然浑身连着衣物发红溃烂,除去头部外周身腥臭口子皆流着脓水,身上又有数道烙铁印子与数不清鞭痕,此刻各色液体与早已裂成布条的衣物混在一起,颇为狰狞可怖。 而那倒挂的铁钩,更是直直穿过他双脚两侧骨头,叫他纵使早已意识不清,也仍发出可怕哀嚎来。 瞧着这可怕景象,谢澜一身青衣,只静静一次又一次抚着那片早已没了药香味的衣袖。 直至行刑人到场行礼,他方才挥手,示意可以将兴庆伯用冷水泼醒了。 瞧着他早已没了人样的老脸,谢澜慢条斯理用修长指节敲着扶手,“碰过文茵的手不曾?” 兴庆伯闻言只嘶吼,“……你!你是何人,为何要将我关至此处!” 见状,谢澜低头微微一叹,随后便是一摆手。 随着一阵凄厉尖叫,那人一根粗胖手指先是指甲被烧红刀尖连根挑断,再是被烧红烙铁重重一碾,直变成了一滩烤好的烂肉泥。 再度抬头时,谢澜目光已如恶鬼一般。 他有一搭没一搭抚着袖角,死死盯着兴庆伯泪与血混在一同的脸,平平道,“伯爷只管答话便是。” 那烂人只得哭叫道:“我……我没有!” 谢澜挑眉,“当真不曾?” “当真……不,不曾!” “嗯。” 似是听到了满意答案,那行刑人也随着他的停顿停下了手上烙铁。 这便停了吧? 兴庆伯已然绞成浆糊的头脑模糊想着,近乎马上要失了神志昏过去。 “——可你这手,想是碰过她的庚帖罢。” 可谁知,下一息,见他近乎要翻过眼去,谢澜忽地笑道,“该剁。”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ū???ē?n???????????.???o???则?为?屾?寨?站?点 随着冰块浸过大斧咚咚咚的剁骨头声,与那人因剧痛而发出的濒死嘶吼开始又停下,那人粗胖右手逐渐被剁成了一滩同手指般的泥。 只是谢澜仍不满意。 他攥着袖角轻笑起身,锃亮长靴碾过那仍有触感的烂泥,听着那哀嚎,一身清爽青衣也逐渐染了血色,接过再度烧红利刃,慢悠悠道, “这双眼,想必也看过她了。该烂。” 待到那双浑浊老眼也被他搅烂,兴庆伯再也忍受不住,咯咯两声便径直昏死了过去。 谢澜收起笑意,毫不留情将那尖刀对着他面门踹过去,近乎再也掩不住眉间戾气。 “险些忘了。” “与你定亲,她定是不适至极,更莫提还有你的好儿子……” 若是世上有当真能叫人不死的灵药便好了。 对于这两人,他只觉着死太过便宜了他们。若是不会死,那他便不必留着手,尽可把天下酷刑都给这两人来一遭。 出了牢门,又去完一趟冯曜囚室,谢澜平静吩咐道。 “廿一,叫郎中给他们撒上最好的金疮药。” “可别叫他们太早死了。水刑晾他几日后放出那冯曜,叫他们父子相见一番,再将他那亲卫带过来,便说是我已然回了江浙,他如今只需再等几日便能跑。” 如是说着,谢澜缓步迈上阶梯,声色中寒冷近乎叫身旁侍卫不寒而栗。 “将他们引出牢去,将将要出门时再捉回去。如此反复来上几遭。” “……是。” 颤抖着回了话,廿一默默在心中点一番那支人头几何,犹豫着恭敬问道:“……那那支人……全部不留么?” 谢澜闻言思忖许久。 直至出了门,那已然泛红日光打在他发红青衣衣角,他方才缓缓启唇, “老弱妇孺便留着罢。免得日后她发觉了会不喜。” 说着,他摸向腰迹丝毫没沾上血味的荷包,忽地又笑了。 白日里他递给贺文茵的糖,上头笑脸是他这些日子画的最好的一个。而里头他特地放了许多他平日里用的松香,就是想着她吃时能想着自己。 而信手剥开张其上笑脸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糖纸,将梅子糖缓缓放入口中,谢澜睨一眼身后宅院,笑得越发开怀。 比起叫他替她,她会喜欢由她自己一步步将平阳候逼上绝路罢? 毕竟自己便如此做过。 如是想着,他便越发想见她了。 只是分别半日不到,怎得又如此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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