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南乔就被七八个人团团围住,嘘寒问暖。 “冷不冷?怎么没多穿点,乔乔,快坐到火炉边来。” “爷爷,不冷。这么晚了,还在等我们吃年夜饭。” “家里那么多吃的,又饿不着他们。”江老爷子笑着摸了摸南乔的头,“只有你这个娃娃最辛苦,这么晚了还在演出。今年是你们结婚头一年,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吃个年夜饭应该的。” “爷爷,我不辛苦。” 江母捧了两碗过来,递到她和江辰禹手里:“来,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马上就开饭。” “谢谢妈妈~” 南乔双手接过,脑袋轻歪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 江辰禹将带的礼物分下去,在她左侧坐下,自然地握住她手在炭火上烤热。 “饿不饿?” “不饿。” 一个漂亮的女娃娃手里捧着一碟炸得金黄的肉丸,奶声奶气地抱住南乔大腿: “伯母,给你肉坨子吃,晚上刚刚炸好的哦,好好吃~” “是嘛,伯母尝尝。” 见状,另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踢踢踏踏地跑过来,学着他妹妹抱住江辰禹大腿: “伯父,我这里也有,你吃我的~” “男孩子少吃点零食,”江辰禹不客气地拍了下他屁股,单手拎起他往外走,“伯父带你去院子里放鞭炮。” “砰——啪——” 南乔喝着热汤循声望向窗外。 烟雾升起,鞭炮的红色外壳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法媲美烟花,南乔却仿佛看见了这世上最盛大的晚会。 热闹的响声持续了很久,红光倒映在窗户玻璃上,江辰禹单手托着拍手叫好的包子,衬得侧脸轮廓极致柔和。 江家四代同堂,气氛欢快温馨。 这顿晚饭一直吃到夜里十一点才散场,晚南乔趁江辰禹不注意,抢过他的杯子偷饮了一口米酒。 度数不高,甜丝丝的,一如她这晚的心情。 “宝宝。” 江辰禹把人紧搂在怀里,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白皙的侧颈。 他的声音太磨人,刻意咬着字音,缠得人耳朵发麻。 迷迷糊糊的南乔瞬间醒过神来,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睁着水盈盈的眸子看他: “你……叫我什么?” 他几乎从不用这么腻味的称呼喊她,一般都是南乔,媳妇,乔乔的叫。 江辰禹喝了不少酒,半眯着眼,狭长的眼尾都染了一层薄红。 黑暗里,南乔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他又柔情万顷地喊了声: “宝,宝。” 手.探进去,扣住她腰,带着人贴向自己,南乔还来不及惊愕,唇就被他严严实实封住。 “我爱你。” “阿禹,我也爱你,很爱你~” 被他这么一喊,南乔理智全无,不管不顾地缠着他脖子,想要主动把自己祭.献出去。 “咳咳——” 江老爷子的咳嗽声在夜里异常突兀,南乔身子一抖,猛然回过神来,他们还在江辰禹弟弟家,隔壁睡着江爸江妈! OMG! 她慌乱地屏住呼吸,抓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掌,“辰禹,不行!” 屋内灯火已经熄灭,周围偶尔还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 江辰禹手背青筋暴起,沉着喘.i息改让她背对自己。 客房的床很窄,南乔侧卧着,后背紧贴江辰禹肌理结实的胸膛。 被褥不小心滑下去,女孩莹白的肩膀在夜里亮得发光。 昏暗的屋子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下去,雷鸣的呼噜声又起。 须臾后,江辰禹低沉的声音同人一起撞.i至。 “在家里,别怕。” 第114章 春节下乡 到底怕媳妇尴尬,江辰禹还是在最后关头刹了车。 他亲亲南乔额角,在那笑:“要不然,明天又要换床单。” 南乔:“……” 她故意一个翻身,差点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狗男人踹下床。 …… 过年总共放了四天假。 初一在江辰禹弟弟家呆了一天,初二一大早出发千水沟给南义阳夫妇拜年。 “大过年的,叫我出来给你当司机。”杨泽穿了件骚气的黑色皮夹克,哈欠连天,“我说辰禹,要不是看在我和娜娜结婚,你红包给的不少,我才不起来呢。” “你压根用不着去,把车钥匙借我就行。”江辰禹神色自若地翻着书,“我去见丈母娘老丈人,你去做什么。”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í????ü?????n???????????﹒???????则?为????寨?站?点 “嗐!我去喝酒呀。” 杨泽还真怕江辰禹把他赶下车,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嘀嘀咕咕地说, “天天闷在城里多无聊,趁这机会正好去乡下放放风给叔叔阿姨拜个年,是吧,嫂子。” 南乔在学织毛衣,头也没抬一下:“你就不怕娜娜不高兴?新婚燕尔的,把她一个人丢家里头。” “她有啥不高兴的,有亲戚、工人上门拜年她正好可以帮我妈做做菜,打打下手。” 他边说边瞥了眼后视镜,好奇道:“欸,嫂子,你是在织围巾吗?” 南乔笑着说:“不一定织的出来。” 杨泽抬了抬下巴,嬉皮笑脸道:“那嫂子你慢慢学,到时候给我也织条。” 闻言,江辰禹翻书的手蓦地顿住。 他缓缓掀起眼皮,睨向前方后脑勺的目光里透出一丝冷芒,伸手按在旁边的棒针上:“听话,别织了。” “怎么了?”南乔眨眨眼睫,眼里揉着笑,偏过视线盯他脸。 “在开车,乡下路况不好,剧烈颠簸或急刹时容易误伤眼睛。” “喔,好~”南乔果然乖乖听话,将毛线和棒针都小心翼翼收进尼龙袋里。 前面的杨泽不高兴了:“喂喂,辰禹,别这么小气嘛,一条围巾而已。” 江辰禹背往后靠,身姿笔挺地坐在座椅上,一副坦荡的语气: “叫你媳妇给你织。” “……”杨泽嘴巴闭了张,张了闭,最后干巴巴来一句,“我媳妇织的保证比你媳妇好看。” …… 千水沟村民除了在上次文工团下乡演出时见过军用卡车,大多数人都是头一次看到小汽车。 杨泽将车停在公社晒谷场,没几分钟,就被满脸好奇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提亲时,江辰禹匆匆来过一次,他天生自带那种令人过目不忘的气质,一下车就被不少人认出来: ——“这…这不是南义阳家那个当大官的女婿吗?好像是个团长。” ——“你知道个屁,人家是排长,排长可比团长大呢。” ——“什么排长比团长大,竟扯犊子,人家那是师长!姓什么来着,噢,对了,姓江!是吧?江师长!” “哈哈哈!” 杨泽笑得前仰后合,从江辰禹手里接过烟盒,一个个递过去: “来,各位叔叔伯伯大爷他舅,江师长请你们抽烟。” “谢谢江师长!” “他只是个小官,不是师长。”南乔素着一张白净的脸蛋,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