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点,龙雨瞬间理解了某些人的行事逻辑,比如檀许,就算赫莱蒙思城被毁城,他也没离开赫莱蒙思。
赫莱蒙思是他的“领地”,“领主”不能随便离开领地,并且离开领地后,“权柄”会打折扣。
权柄到底是什么?它从哪儿来,如何诞生?没人知道。
但从接过权柄的那一刻起,连“神明”也不得不按照既定的剧本,缓慢推进——这一点,是他拿到祭祀权柄碎片后体会到的,冥冥中,似乎一直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去探索。
“哥,”法尔德看到;龙雨还在对墙上的裂缝发呆,伸手拽了下龙雨的衣服,“你在看什么?”
龙雨回神:“没什么。”
就像十几天前,心脏处针扎般的疼仿佛错觉,双脚站在鸣狩城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去诊所也查不出问题。刚才的所思所想,在法尔德打断的瞬间,化作泡沫遗憾破裂,再也想不起来。
庭灯给了充足的资金,白笙犹觉不够,又加了五百金币。实际上,龙雨算过,只要不参加拍卖、购入非法物品,五百金币足够法尔德在庆城大手大脚地生活一年。
不过白笙执意要给,龙雨不好拒绝,准备临走时把剩下的钱全部交给法尔德。
虽说他现在要还债,但也没到抢人家给小孩子的钱的程度。
他带着法尔德在一家高档旅店开了两间房,住五天,准备帮法尔德找到白笙说的老朋友之后就返回。
第一天,因为长途旅行的疲惫,两人到旅馆先睡了一觉,傍晚歌声缭绕,老板娘一间间敲门通知晚餐时间开始时才起床,随便吃了点庆城的特色菜。法尔德提议去外面观光,龙雨自然是跟上。
庆城很少看见老人。无论男女,大多是一副年轻相貌,笑嘻嘻地从他们身侧走过,分享白日里见到的趣事,雀跃地走向中心广场,加入露天表演。很多人其实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跳起舞来滑稽可笑,但是没有人介意这点,所有人都很快乐,发自内心地大笑。
法尔德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用渴望的眼神暗示龙雨他也想加入。
反正没危险,龙雨让他去了,自己则找了个不那么拥挤的角落,靠在同样油漆过的墙壁上。人群像最温暖的游蛇,依照次序走入广场中央,在比肩接踵中感受汗水的香气,鲜活的生命。
龙雨从储物空间里翻出摄像机,打算以法尔德为中心,把这一幕拍下来。
他正在摸索怎么对焦时,一个戴黑色圆顶礼帽的小老头在他身边说:“手指放前面一点,轻轻朝顺时针方向转动,对,现在可以拍了!”
相机设置了自动连拍,龙雨没管具体拍了几张,拍完就把相机收了起来。
小老头热情又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是多南,地质学家。我经常给矿石拍照,对相机比较熟悉,所以看你好像不太会用,自作主张教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