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 锦衣卫抬眼看天,以防眼泪掉下来。 而那个娃娃脸少年——也就是卸掉面具的烛阴,又摸了摸袖中令牌。 那是时鹤书在出发前给予他的督主令,见令即见人,拿着令牌的烛阴便也拥有了先斩后奏的权利。 锦衣卫是此行的先锋,大宁的士兵跟在他们身后。时鹤书并不打算给平阳谢氏苟延残喘的机会,他要一朝覆灭谢氏这座压的平阳百姓喘不动气的大山。 出去解手的锦衣卫很快回来了,烛阴抬了抬下巴:“走吧。” 太阳渐渐爬上最高点,锦衣卫也到达了平阳繁华的城门。 来往的布衣皆面带笑意,摆摊的小贩热情的叫卖着,挑着扁担的农户在街上吆喝,一派繁荣模样。 但…… 烛阴环视一圈,手攀上了腰间绣春刀,握紧了刀柄。 “停。” 他开口拦住了欲要进城的锦衣卫,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和谐到甚至有些诡异的人们。 这些人都是成年男女。 且那双手…… 烛阴的视力极好,他清晰的看到门前妇人的那双手——那是武人的手。 “郎君,你们怎么不进来啊。” 女子的娇呵声伴随着破空声,出鞘长刀击飞了一个向他面门袭来的暗器。 “遇袭!” 绣春刀齐齐出鞘,伴随着几声清脆的响,又是三两个暗器被击落。烛阴飞身上前,一刀刺穿了那投掷暗器之人的心脏。 而同时,他也进了城门。 “抓活的!” 伴随着一声高喝,四面八方的人皆向锦衣卫袭来。 血液四溅,烛阴一双银刀舞的熠熠生辉,生生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甚至有心情救一下差点死在那里的锦衣卫,提着人的衣领便飞身上了城墙。 在将遍体鳞伤的锦衣卫放下后,烛阴又跃了下去。双刀架住了劈下来巨斧,烛阴一脚踩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有人见情况不对,趁机想要跑开报信,却被锦衣卫发现。 “别跑!” 身上挂彩不少的锦衣卫冲上前,一刀砍断了那人的脖颈。 但他还未来得及欣喜,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飞剑也刺穿了他的腹腔。 一口鲜血涌出,锦衣卫无力的睁大眼,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烛阴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又继续投身到了战局中。他的身上已满是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在人群中,无处可避的短刀刺入了烛阴的臂膀,他反手又是一刀,直接贯穿了两人的心脏。 长刀抽出,鲜血溅到了那张娃娃脸上。 突兀的掌声忽然响起,烛阴冷着张脸,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真是好武功。” 一袭锦衣的贵公子站在尸山血海中,他嫌恶的看了看弄脏他鞋子的尸体与血迹,又含笑看向烛阴。 “不知这位总旗……姓甚名谁?在下怎未曾听说过,锦衣卫中除了谢指挥使,还有如此人物。” 还活着的杀手退去,还活着的锦衣卫站到烛阴的身后。 鲜血从刀尖滴落,烛阴注视着那富贵天成的公子,微微抬起下巴:“那是你孤落寡闻。” 贵公子笑容一僵,随即他又笑道:“总旗真会开玩笑。” 他走向烛阴,端详着那张绝对陌生的容颜:“所以总旗,姓甚名谁呢?” 烛阴抬起长刀,直直指向这位贵公子,威胁他不要再上前。 “在下姓时,名阴。” “时?”这个姓氏在贵公子的唇齿间转了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弯起眼睛:“在下也认识一京城时姓公子,他名时清,姿容俊美,不知总旗可否见过?” “督主可是你——我等能见的。” 痛骂对方直念督主名字的话被烛阴咽了回去,却见他话音落下,那贵公子的神色微变。 “原来……哈。” 贵公子轻笑出声,俯身行了一礼:“在下姓谢,名唤含瑾,诸位,请随在下来吧。” 他笑眯眯的说完,见无人动作,又缓声补了一句:“若诸位不愿,在下也能想些别的法子。诸位觉得呢?” 第25章 谢氏 “荒唐!” 瓷瓶被重重摔到地上, 侍女们惊恐地跪在地上,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太后的指尖滴落。 “他们怎么能……他们怎么敢!” 太后拿起烛灯,抄起桌上的书信焚烧殆尽。 纸灰洋洋洒洒的落下, 太后垂眼注视着自己染血的双手。 “呵……” 抬起受伤的手,展开五指,鲜血顺着手背蜿蜒而下, 被层层华服吞没。 不顾侍女们惊恐的喊声,看着光洁皮肤上刺眼的红,太后扯了扯嘴角:“他们就是想逼死本宫……” “谁敢逼太后?” 太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