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肺痨。 而死前一周,时鹤书都在不停的吐血。 【那是一个格外寒冷的冬天,皑皑白雪覆盖了整座京城。 自一月前,权倾朝野的奸宦时鹤书于众目睽睽下呕血昏迷,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只手遮天的大奸宦将要走向属于他的落幕。 梧桐树上的枯叶打着旋落下,侍女与太监进进出出,布满浓郁药香的室内,躺着一个过分单薄的青年。 他的呼吸极轻,轻到微不可查。而那双仿若深渊,令人胆怯的眼紧闭着。 他快死了。 所有人都知道,时鹤书快死了。 近身服侍的小太监擦去眼角的泪珠,心底满是对自己未来的悲哀。 随着那双细细的柳眉蹙起,早已没了睁眼力气的人又重重地咳起来。 每一声都像是要将内脏咳出,鲜血染红了白衣,也染红了被褥。那张俊美的脸泛着淡淡的死气,带着碎肉的血带走了他的生机,满头黑发不知在何时夹杂了白丝,本就瘦的人更是形销骨立,散开的领口几乎能看到根根分明的肋骨…… ——《大纛旗》】 忆起原作中的描写,景云的心脏都在为恐惧而战栗。 纵使察觉到他几近失控系统声嘶力竭的在他耳边喊时鹤书伤得并不重,景云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慌。 “景云。” 清清冷冷的声音将景云唤回神来,他大步跑上前去,握住了时鹤书的手,去检查他的伤。 哪里伤的不重!哪里伤的不重! 景云在心中咬牙切齿。 皮肉都翻了出来,还算伤的不重?那该怎样才是伤得重! 但此刻的景云根本没有和系统争辩的想法,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将时鹤书带入了房内。 他要替时鹤书修复伤口。 这伤看着就痛,他怎么能让他的九千岁痛。 抱着那几分微不可查的私心,景云扣住了时鹤书的手。 幸而,早已习惯了身体修补的时鹤书并未对他的动作发出质疑,景云顺利的完成了这一切。 并,趴在了时鹤书的膝上。 心脏渐渐落回了胸腔,满足后知后觉将景云吞没。 室内渐渐静了下去,景云抬起眼,用目光临摹着时鹤书的容颜。 他的视线从那细细弯弯的眉一路向下,划过仿若桃花花瓣的明眸,越过状如山峦的鼻梁,最后落到那诱人的唇瓣上。 像草莓。 好想咬一口。 “你在看什么。” 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景云回过神来。 他近乎惊恐的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大逆不道亵渎神明的想法,瞳孔在眼眶中颤动着,景云猛地直起身,离开了时鹤书的身体。 随后,他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一个鲜艳的红痕就此印在了景云脸上。 时鹤书:“?” 第37章 败寇 这巴掌来的突然, 在时鹤书反应过来的时候,景云的半张脸已肿的老高。 仔细看去,那鲜红的手掌印甚至有些渗血。 “你打自己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 景云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并不忘理理时鹤书被他压出褶皱的衣摆:“无事,九千岁。只是顺手……” 时鹤书:“……” 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还重成这样? 时鹤书注视他片刻, 轻叹了口气:“罢了,你去寻府医吧。” “是,多谢九千岁。” 得到指令的景云很快跑没了影, 而时鹤书垂眼看着被理好的衣摆, 眼睫轻颤了颤。 真是…… 他轻轻抚过衣摆,又移开视线, 摊开掌心。 狰狞的伤口早已消失不见, 唯有大片赤红告诉时鹤书,他所感受到的痛楚是真实。 日光透过窗棂洒向室内,独坐于床榻边的时督主缄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 摊开的五指缓缓蜷起。 他似乎想了些什么, 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 唤来小太监传了水。亲自打湿了帕子的时督主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手掌与五指。浅淡的血腥萦绕在他的鼻尖,却并未使他蹙起细眉。 一盆水渐渐变做了血红,如白玉般的手也恢复了原本的色彩。时鹤书将帕子丢到水中,站起了身。 “更衣。” 那身染血的衣袍被褪下,一袭绛紫长衫再度裹住了无瑕的皮肉, 纤细的腰肢被革带勒出,双鱼玉佩坠于腰间,与青玉发冠遥相呼应。 时鹤书的确生了副好容貌。 哪怕失血过多使他更为苍白, 近乎鬼魅,但那似山水画般细腻的眉目依旧令人沉醉。束起的长发没有遮掩那张如雕如琢的精致容颜, 若不知这是臭名昭著的时督主,任何人来看都会将他当做谁家娇生惯养长大的玉面郎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