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8章</h1>
听到这里,孟清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之前我交给他的茱萸,也就是双生情花之一,是怎么逃走的?”
“什么茱萸?”夏知远奇怪的反问道,“他未曾同我说过……你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孟清清咬上自己的指节,思索许久,才道:“他自小跟着你,应当不会有背叛之心,但却不曾和你说过此事,我先前也忘了问,他也未提过……”
“茱萸的功法只对修为不如她之人有效,亭北的修为应当与她不相上下。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些被散播出来的蛊虫不止一种啊?”
夏知远脸色有些难看,他下意识的站起身,又因为自己断腿支撑不住身体,而倒坐了回去,差点连人带凳子摔到地上,“你快,快送我入宫!”
孟清清也不知夏知远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打算,但还是叫人去外面准备马车,随后问道:“进宫做什么?现在不该先派人去查探他那边的消息吗?”
“现在顾不得他了,皇兄很可能有危险。”夏知远面色难看道,“当日京中大乱,不慎受伤者不少。虽说曾经过检查,但若按你所说都是来自兹契的秘术,以大殷境内的蛊师水平,极有可能查探不出那些隐藏起来的蛊虫。”
“父皇在世时,就是因随我和皇兄出宫微服私访时,为护我受了伤。之后没多久便病倒了,太医也查不出病因。”
“但后来,父皇病愈后却忽然性情大变,不仅在一段时间内大肆斩杀朝臣,对我也不再喜爱,我以为是……我以为是因那时父皇护我,而我却因害怕躲到一旁的缘故……”
“等等!”孟清清出声打断道,“什么受伤?你们和先皇什么时候微服私访的?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那时正值元宵灯会,我年岁尚幼非要皇兄随我去看灯会,父皇正巧听到,便……”夏知远看起来十分头疼的扶额,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若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去看那什么灯会。”
“那日人多眼杂,我也不知为何会有人要杀我一个普通皇子,如今想来,怕是早有预谋。”
对啊,为何会有人要刺杀夏知远呢?
即便当时夏知远再如何得宠爱,也不过是个普通皇子,不会继承大统,即便杀了也不会对大殷朝的江山有什么影响。
况且按照夏知远所说,当日除了他,还有先皇和太子,倘若换她是刺客,即便不杀皇帝也得是杀太子啊,何必杀个没什么大用处的皇子呢?
“想必父皇对我还是失望的,那日只有我躲开了,连皇兄都未有半点畏惧的去救父皇。路边还有个卖花的女子,也为救父皇受了伤,之后那女子便入宫做了父皇的宠妃,但……”
“宠妃?”孟清清皱眉,“怎么突然还提到宠妃了?”
夏知远冷笑一声道:“因为那女子入宫后,便总是有意无意挑拨我与父皇和皇兄的关系,皮囊长得好看又如何?内里不过是一副蛇蝎心肠,恶毒的很,若不是她,我那时也不会屡遭父皇训斥禁足。”
“分明有些事并非是我的过错,但每每遇到她时,只要她开口,父皇和皇兄都偏向她。分明连母后都不可干政,她作为一介后妃,却可在后宫内凌驾于母后之上,真是……”
夏知远闭目,强行将心中的怨愤压下去后,继续道:“那时我是有些……有些恨父皇的,但后来有一日,父皇却突然将监察司给了我,不仅给了我兵马,还给了我关键时刻可不遵皇命的特权。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是父皇想用我给皇兄铺路,但那日父皇同我说了许多,同我说希望我莫要怪他,在最后父皇驾崩前……在父皇驾崩前……他说希望我可原谅他。”
“如今想来,从前父皇并非如此,一切不对都是在那日遇刺后……我从前有时还想不明白,为何父皇好似是想杀我,但又好似想救我,我总是想不通……但若是……若是那时父皇便难以自控了呢?”
孟清清:“……”
孟清清的脸上一片空白,好似完全没想到事态竟会如此发展。
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先皇就不是老糊涂了,而是因受蛊虫控制,以致于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只有在自己偶尔可控制身体时,才能做出些许顺从自己心意之事。
孟清清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那山寨中所听到的事。
当时便听闻,幕后之人之所以要对一些受孕的妇人下手,正是因强行与活人融合的蛊虫,有时仍难控制活人言行,因此才想在胎儿还未出世时,便让其与蛊虫融合共生。
既然先皇是在一次遇刺中出现的问题,就说明那蛊虫定是前者,但不是说那种蛊虫,在进入活人体内时,会让人极为痛苦吗?
若先皇那时表现得极为痛苦,不应无人发现异常才对……
“我现在必须要进宫去见皇兄。”夏知远想了半天,忽然出声道,“皇兄也是受伤后不久开始身体不适,随后病倒的,太医也一样查不出任何病因,和父皇当年一模一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