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
见有人来通报车马已准备好,孟清清立刻按住要起身的夏知远
道:“你腿都断了,进去之后若真有什么事,你连逃跑都费劲,怎么救皇上啊?到时候怕是皇上还得反过来救你吧?”
因为孟清清的话,夏知远的理智也恢复了些许,他现在进宫,确实除了添麻烦外,没有任何用处。
他重新坐稳后,蓦地想起了些什么,立刻道:“你也的确是非去不可!”
“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可自由出入宫门。”
孟清清接过令牌,奇怪的问道:“我为何非去不可?”
夏知远微微一笑,目光带着些许安抚的望着她道:“你爹如今就在宫内,所以……”
夏知远话还未说完,孟清清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一道虚虚的残影。
先前未提到孟清斋之前,孟清清还可理性的与夏知远分析,如今一提到孟清斋,别说分析了,孟清清连孟清斋在宫内的何处都未问,便火急火燎的跑了。
夏知远看着孟清清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果然是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烫。
孟清清跑的急,连马都没要,提着剑,只靠一双腿踩着屋檐,飞过一座又一座屋顶,一路落到宫门之前。
她提着剑,又是一路飞来的,看起来实在可疑,若不是她令牌拿出的及时,差些就被当做刺客给就地正法。
她在年纪尚小时进过皇宫的次数不少,那时老太后尚在世,极为喜爱她,曾似乎还动过心思要让她嫁给哪个皇子做侧室,只是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
后来老太后去世了,她便没再进过皇宫,但宫里的环境,她大致还是记得的。
入了宫之后,孟清清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孟清斋在哪里。
好在宫中最不缺的就是人,只要多问几个宫女或是太监,便可问出孟清斋的去处。
在知晓孟清斋就在皇帝寝宫后,她立刻翻上朱红的宫墙,不去走那些弯弯绕绕的道路,而是脚踩琉璃瓦,如空中飞燕般,一路飞到皇帝寝宫所在。
虽说此举节省了不少时间,但也的确是太过显眼,她每过一片地方,都要带来一阵惊呼,怕是明日,她在宫中乱飞的事便会传遍宫中各个角落。
不过孟清清倒是不在意这些,如今更是没时间在意,直到她到了皇帝寝宫所在,先前慌乱的心绪才稍稍得了些平稳。
眼前这处宫殿外的宫人与其他地方的宫人看起来并无差别,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但孟清清仔细观察一番后,便发现她们都在重复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例如那扫地的小太监,已将那一小块地方重复的扫了数遍,若不是地砖坚硬,怕是要被他扫出个坑来。
还有那浇花的宫女,不停的对着同一个花盆浇着水,多余的水已从花盆底下漏出,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像是那娇花受伤后,流出的鲜血……
每一个看起来都是活人,但面上却呆滞如木偶,似乎空中正有无形的丝线,正在操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寝宫的门是大开着的,孟清清提剑走入殿中,殿中正有一名宫女,弯着腰跪在地上,拿着一块布,重复的擦拭着同一块地砖。
这里的人很显然都出现了问题,但为何她们不像那些被蛊虫所控制的人一般?
孟清清伸手在一个宫人面前晃了晃,确定这些人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之后,才放心的往寝宫内走去。
一路上所见到的人都无甚差别,要么是重复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要么是呆若木鸡的站着,对面前走过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而皇帝寝殿的门也同样是开着的,从外向里看,看不到半个人影。
但在她踏入殿门之后,身后的房门却突然合上,她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门的两侧分别站着一名宫女,应当是先前便一直躲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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