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老夫人见她已移了心意,又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今日就先将事定下,待你禀明侯爷之后,再慢慢计较余下的。”
言罢,路老夫人便自怀中拿出一只翡翠玉蝴蝶来。“这是我家泠月自出生时便打下来的,如今就交给县主,算是个依凭。”
眼见路老夫人将食物都带来了,明芳县主也知她若此时不应下来,只怕是没有之后不说,还无端给自己添了个对家。
思前想后,明芳县主自也只能命人去将谢焰那只金麒麟取来给了路老夫人,这便算是将事给定下来了。
既是已说定,明芳县主自是亲自相送路老夫人出去,待将人送出府去,明芳县主自也是将这事与谢远一并说了的。
“路家老太太说得不错,咱们大房如今正是要人相帮之际,左右那焰儿也是个娶不到高门贵女的,不若就将路家那个泼妇迎过来,咱们再将他分府出去,左右也是结两族关系罢了。”
谢远也知自己那个儿子定是无法娶个高门淑女入府的,若真能叫与路家挂勾起来,他自也是同意的。
夫妻二人将事定下来,这便想要先暗中将能办的事都办妥当了,随后再叫去与谢侯明言,届时若谢侯不允,自也来不及了。
这厢谢家大房拔弄起了自己的算盘,那头金嬷嬷也依着路夫人所言一早将信递了出去,为免路家人起疑,金嬷嬷还嘱了秋媮,叫她务必晚些再登谢府的门。
秋媮应下了,自在申时锁了铺门,随后捧着账册去了谢府,言说是来寻秋蘅送账册的。因秋媮先时也常来,谢府中人并无多想,自将她引去了疏雨斋。
秋媮甫一到疏雨斋,便一个劲冲着秋蘅使眼色,秋蘅这便将左右都打发了出去,道:“发生何事了?”
第93章 事发路刺史家的嫡女,路家泠月姑娘。……
“金嬷嬷今日早早就来与我讲,说是路大人与路老夫人已是同意了这婚事,瞧那驾势定是要将婚事说定了的。”
“金嬷嬷说夫人不想路家姑娘这辈子都毁在这桩事上,想请姑娘出手相帮,务必将这事搅和了。”
到底还是只有路夫人才真心疼爱路泠月。
秋蘅心中不免动容一二,言道自己心中有数,必不会坐看事成。
她叫秋媮回去八表须臾,若再遇上金嬷嬷只管叫她安心,并让她带话给路夫人,务必要装出一副神伤模样,免得叫路老夫人知晓是路夫人在外使人通了消息。
秋媮一一应了,这才离了谢府去。
秋蘅在屋内细想了想,随后便叫来玲珑相问路老夫人离去时的情景。
玲珑一直守在疏雨斋内自是不晓,言说出去打听一番,不多时便也回来了。
“姑娘,听闻是大夫人亲自送路老夫人离去,两人一壁走一壁笑,瞧着很是欢喜。”
听罢玲珑的话,秋蘅心里也明白过来了,想是路老夫人拿住了明芳县主的七寸,这便想要定下这门亲事了。
如今她身在二房,大房子侄婚娶一事自轮不着她一个二房的在室女来多言一二,秋蘅敛眉细想了想,忽道:“给父亲准备的珍宝汤可炖好了?”
玲珑道:“婢子算着时辰当是差不多了。”
“你随我一道去给父亲送汤水。”
秋蘅如是说着,自领着玲珑一道先去厨下将珍宝汤取了,这才调转身子朝谢侯院中行去。
秋蘅才入得屋内,见谢侯自捧着邸报来看,这便轻轻唤了声父亲。
“蘅儿怎么过来了?”谢侯收起邸报,自将它压到了几册书卷之下。
秋蘅行过去,叫玲珑将珍宝汤取来,道:“前些时日父亲有些咳嗽叫了医官来诊脉,我便相问了那医官得了个方子,想着药补不如食补,这便新做了盏珍宝汤来给父亲尝尝。”
谢侯自是不会拒了,笑着接过来尝了尝,口中连连称好,不多时就将整盏汤水皆饮了去。“蘅儿这汤着实不错,明日再给为父备上一盏吧。”
“父亲,这可不行。”秋蘅接过空盏来,道:“这汤虽是补身的,却也不好日日都食,
我先时问过那医官,言说每隔三到五日服上一次最是妥当。”
“待到医官下次来替父亲诊脉时,女儿定会再问上一问,若是可以,女儿再多做了与父亲吃可好?”
“还是你心细。”谢知言见她未有起身,又道:“可是有事要与为父说?”
秋蘅点头,道:“有一桩事,女儿思前想后还是觉着得与父亲说上一说。”
“前日父亲寿宴之时,我瞧见焰侄儿在女眷宴客处与路家姑娘同处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