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会被安保无情地驱逐。 所以她需要换一个身份,与Winnie,与她自己无关的身份。 她想了想:“那我告诉他...我认识你,我是来找你的。” “他会问你和我的关系,到那个时候,云妮又该怎么回答?” 他像是在贴心地提前帮她模拟一遍对话,却又像是在一点点引导她说出自己想听的那个答案。 “我说我是Cassian的...” ‘妹妹’这个单词已经到了嘴边,江沛玉又默默地吞咽回去。 她鬼使神差地改口,“女朋友。” 这个称呼像是某道隔绝声音的魔咒,她感觉耳边的声音突然停了。 整个世界也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如同一个真空的玻璃罩。 她甚至连祁衍的呼吸都听不见了。 如果不是手机显示还在通话中,她恐怕要认为是他挂断了电话。 江沛玉开始不安。 难道她回答错了吗? 嗯...还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在她如此想的时候,男人满意的笑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低沉的嗓音之中带着某种迷人的性感。 “好。”他笑着说,“那哥哥今天暂时不当哥哥,先当我们云妮的男朋友。” 男朋友这个词被他说的缱绻又暧昧。 让人浮想联翩。 第13章 妹妹,这里可以吗 来接江沛玉的车很快就到了,在此之前她问过祁衍,需不需要穿的更隆重一点。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普通的长裙。 “没事。”男人轻描淡写地开口,只是提醒一句,“穿深色衣服就行。毕竟是葬礼。” “好。”挂断电话后,江沛玉回房间换了件深色的套裙。 裙摆很长,过了小腿。 离开前她还仔细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长发盘起来。 随后满意地照了照镜子。 稚嫩的学生气减少许多,看上去多了些成熟女人的味道。 其实二十二岁不算特别小,但长期生活在校园中的学生和早就工作的人相比起来,还是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的。 更何况她柔和的轮廓线条,使得她看上去更加的稚嫩。 说白了,就是没有气场。 那种东西可不是靠穿着就能伪装出来的。 和祁衍站在一起时,她总是显得很小家子气。 这当然不是她的原因,她的年龄和她的经历不需要她有多强的气场。 她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而已。 问题的关键在于祁衍。 是他的气场过于强大了,没有人能够压得住他。 他只能找一个同样气场强大的人,这样才能尽可能的缩短和他之间的差距。 江沛玉觉得,这样厉害成熟的女性,他身边应该有很多。 他想找随时都可以。 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他是会选择一脚将自己蹬掉,还是仍旧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江沛玉叹了口气,她每次想到这些就头疼。 她不想成为其他人的第三者,也不想和其他人争抢一个男人。 - 她将视线看向车窗外。 这好像是她来这儿之后第一次出门。 明明是祁衍强硬地将她带来的,可是带过来之后却不怎么管她。 让她一个人在那个别墅内待了五天。 江沛玉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很擅长做这种事,用不着痕迹的方式来惩罚一个人。 从而让对方加深这方面的记忆,以后不敢再犯。 类似于某种创伤应激。 江沛玉不甘地想道,像在训狗。 在她胡思乱想期间,车辆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那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还要气派。 那些房子像是一座座威严的高塔,四周都弥漫着一股将人压迫到喘不过来气的凝重。 当然不是因为这场葬礼,也不是因为今天天气阴沉的缘故。 而是到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着无比威严的气势。 江沛玉突然后悔答应来这里。 她有预感,自己今天又要主动地成为祁衍的挂件,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之所以是主动。 完全是因为她不敢远离他。 在这种地方,最危险的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只有待在祁衍身边,她才能获得一些安全感。以及自己是个人的存在感。 唉。 这不怪她,她并非自我矮化。 而是在这里,她的存在感甚至还没有一个服务员来得高。 这些顶层社会的贵族们,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挑剔。即使是负责端盘子的服务员——他们也有着很高的学历要求和文学素养。 当江沛玉得知家里那个负责照料她的佣人的毕业院校时,她愣了很久。最后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她知道这有些失礼,但她的震惊早就大过一切。 而那位高学历的佣人,她并无自卑,反而无比松弛地冲她笑了笑。 “因为钱,winnie小姐。” 好吧,这是一个很现实,也很合理的答案。 如江沛玉所想的那样,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连成为服务员的资格都没有。 严格意义上讲,她的世界应该是和要好的朋友一起坐在教室里上课,顺便讨论午饭去哪里吃。 然后在假期,利用省下来的生活费去隔壁市去看喜欢的歌星的演唱会。 即使是远离舞台的看台,但是仍旧会满足地和朋友一起高兴地挥舞应援棒,一起跟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到喜欢的歌星成为宠物一样,出现在那些饭局上。 摇着屁股笑容谄媚,廉价到谁都可以往他嘴里灌酒。 江沛玉不喜欢这样,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祁衍却笑着批评她:“你不能指责一个上进的人。” 哪怕他‘上进’的方式,是用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来交换。 在那一刻,江沛玉悲哀的意识到,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 对方甚至比她拥有的更多。 享誉世界的名气,和经纪公司亲自投保十个亿的好嗓音。 而她。 她什么也没有。 祁衍轻轻揽着她的肩,将那些人一一介绍给她认识。 过长的名字,江沛玉甚至连完整的姓氏都无法记住。 在此刻,她真的无比希望自己的祖国能够早日统一全球,她真的不想再去记那些长的像句子一样的名字了。 但她还是认真且有礼貌地记住,依次问好。 那群优雅高贵的绅士和淑女们带着充满善意的笑,看着她。 似乎在等待她的自我介绍。 江沛玉用求救般的眼神看向祁衍,后者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他今天的穿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