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撞出一道门来,直到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祁衍当然不会阻止。 他会在她撞到头破血流之后,替她将血迹擦掉,然后上好药,等她继续撞。 直到她想明白为止。 他温柔抚摸她的脸,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休息,声音温和而稳重,“你的视野太有局限性了,这样一个给我舔鞋都没资格的人,居然是你眼中的好男人。” 好吧,江沛玉已经被动地接受了这一切。 她的确有些困了,虽然外面是白天,但对她的生物钟来说,早就过了休息的点。 只是刚才据理力争的过于认真,导致她忘记了困倦。 而现在,她靠在祁衍的怀里。 男人厚重的胸肌和宽阔的怀抱让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安感。 这是在家里从未有过的。 “现在知道谁对你好了吗?”男人说话时,胸腔微微震颤,她的耳朵也一阵阵酥麻。他摸着她的脸,轻声询问。 此刻有种爱惜的小心翼翼,仿佛她是某种易碎物品。 江沛玉慢慢地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靠在在他的怀里,敷衍地点了点头:“哥哥...” 然后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至全部合上。 她能感觉到,有人在她的唇角印下一个吻。 “虽然你这个敷衍的态度我很不满意。” 他的声音温和下来,“但还是祝你做个好梦,MyBabe.” - 就像祁衍所说的那样,或许波顿叔叔根本不在意她。 他只是爱屋及乌。 但江沛玉觉得,这也可以理解。 她不可能去强迫一个人对她好,像对亲生女儿那样对待她。 能有那当然再好不过,没有她也不勉强。 至少波顿叔叔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单论这一点,她也应该尊敬他。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飞机上了,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这里靠近沙漠,气温很高,通过窗外往外看,甚至还能看见被高温扭曲的空气。 整个世界都处在一种被炙烤的状态当中。 当然,这里的风景同样也很好,每天都能看见很美的夕阳。 她没有看到祁衍,猜想他应该是出去了。于是她只能不太安心地自己出去逛了一圈。 这里的恒温系统让整个屋子时刻处在人体最舒适的温度。 头顶的玻璃是特殊材质,可以过滤掉紫外线,同时让阳光照射进来。 就好像整个天空都被罩住了一般。 那个巨大的泳池甚至可以一次性容纳两百个人。她继续往前走,看到一个造型别致的人工瀑布,那座假山做的很精细,和真的毫无区别。 如果不是确信这里不可能有山,江沛玉几乎要认为这就是一座自然形成的山了。 “您好,请问是Winnie小姐吗?” 江沛玉欣赏风景的注意力被这道声音给吸引。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是一个身材高挑且强壮的女性,她穿着一件黑白色的衣服,头发高高地盘起,手背肌肉很发达。 “对...” 她答的有些犹豫,因为不确定对方是谁。 听到她的话,那位女性露出一抹尊敬的笑容来:“Winnie小姐您好,是Cassian先生让我来的。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找我。我叫赫蒂。” 江沛玉面对不熟悉的人总是有种放不开手脚的局促。 “你好...”她在此刻格外想念那个平日里总是让她怕到躲得远远的男人,“哥...Cassian先生去哪了?” 赫蒂告诉了她一个不幸的消息:“他很忙,接下来几天您可能都见不到他了。” 事实证明,赫蒂说的没错。江沛玉来这 里已经有五天了。 江沛玉连祁衍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虽然这里有很多佣人,他们对江沛玉的态度也很友好,显然将她当成了女主人。 但江沛玉还是感到局促和不安。 他们的语言她听不懂,大多数都不用英文交流,而是当地的语言。 江沛玉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像个外人。 终于,她在某个晚上主动给祁衍发了信息。 “哥哥,你今天会回来吗?” 十分钟后,她收到了回复。 ——哥哥在参加晚宴,暂时走不开呢。 看着屏幕中的这行字,江沛玉几乎可以脑补出他用那道优雅而低沉的嗓音,漫不经心地将它说出来。虽然带着笑,却又没什么感情。 她眨了眨眼,思考几秒后, ——可是我好想你。 这句消息发出去后她的手机就响了。 这次收到的不是信息,而是一通来电。 她很快就接了。 和她刚才脑补的一样,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低沉,同时还裹挟着很淡的笑意。 “是给我发消息的那一刻开始想的,还是一直都在想?” 他如此严谨,严谨到像是高考的监考老师。 江沛玉在心里反驳自己的想法。 不,他是一个聪明又擅长玩弄人心的坏人。 他知道自己在撒谎,却还故意这样问。 江沛玉破罐子破摔:“一直都在想。” 然后他笑了。她听见了很轻的笑声,她的耳根和心脏同时酥麻。 这个回答不知道是让他满意还是不满意,好在他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需要我让人将你送过来吗,这里有许多你的同龄人,你们会有话说的。还有烟花表演和...” “和什么?”她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祁衍笑着告诉她:“还有一具等待下葬的尸体。” 江沛玉愣住了:“什么?” “我没有告诉你吗。”他似乎有些惊讶,“今天这场晚宴是主角是一个死人,也可以换个说法,这是一场葬礼。” “......” 江沛玉突然后悔说想他了。 现在还可以反悔吗。 似乎不能了。 因为祁衍已经单方面地通知了她:“十分钟后门外会有一辆车牌442的车,云妮别上错了。” 江沛玉只能点头:“好的....” 男人问她:“待会进来时,门外的安保人员会过问你的身份。云妮应该怎么说?” “我....”江沛玉想了想,老实开口,“我说我是Winnie。” 祁衍告诉她:“这里已经有一个Winnie了,她是一个四十岁的保洁。” 这个葬礼并不热闹,隔着手机她也能感受到那种阴沉的气氛。 和没有表情的祁衍很像。 那种让人手脚发凉,不寒而栗的感觉。 江沛玉花费了一段时间才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Winnie’是没有资格踏足那个地方的,同理,‘江沛玉’也是。